瞧,这个关头他还有心情考虑这个。
现在的他,疼痛倒是其次了,自己可算是给这帮无聊的家伙带来笑料了,课余的谈资,他都无所谓,可是他怕极了安逸会用那些古怪的眼光看待自己。
他不敢看,宋宇也不会允许他去看,那样可是对于他更为厉害的冒犯了。
没有破相,没有受伤,只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更多的,是那当众沦为戏码的屈辱感,这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还是想要跟那人坐在一起?
他,似乎并没有看自己,是不关注吗?
那用来装逼的近视眼镜,直接被打偏了,一只眼镜腿还搭在左耳的耳槽里,另一只眼镜腿和它一起的眼镜坨耷拉着挂在脸上,想来很是滑稽。
李同有些不自在,他很想将眼镜理正,或者直接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反正不会是这样看起来显得吊儿郎当的样子。
宋宇是不会让他整理自己的形容的,盛怒之下的他,看李同横竖不顺眼,别说有所小动作,就是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更是气得牙痒痒。
“你长能耐了是不,我还指挥不动你了。”
宋宇火气很大,看着眼前这平时看着老实的人,现在却忤逆自己的意思,瞬间觉得之前的形象是用来欺骗自己的,骨子里看起来也不是怎么好。
“说吧,什么原因?”他想着或许真有什么原因是自己误会掉的,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人的行为。
李同不说话,这个原因自己怎么说,又怎么说得出口?
或许很多人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觉得很是白痴的做法,可是自己内心的期许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样的事他始终觉得不能说出去。
李同不说话,就在那杵着,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
对方的顽强抵抗,宋宇更愤怒了:“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进教室,你想去哪没人管你。”
抬起眼,看着对方的表情,李同有些发闷。嘴上嚅嗫着,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快要破口而出的话。
他呆了半刻,想要整理下桌子上的书本,想想还是算了,离开座位走出教室门去。
走到过道,宋宇跟了出来,气得鼻子直哼,对着李同愤懑地来了一句:“李同,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说完,似是怕自己的情绪兜不住,在这弄出洋相来,回去了办公室。
宋宇离开后,里面教室里的人恢复了活跃,西西索索的话过道能听得见,李同也想进去,可能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议论自己,想到宋宇的警告,借着楼道去到后面的操场那边上厕所。
上个厕所磨磨蹭蹭,又在操场一个人晃悠了很久,等到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回了宿舍。
连食堂都不想去逛,怕见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人,怕他们察觉到自己的狼狈,问东问西,那更是让自己无所适从了。
回了宿舍,也没洗脸,也没洗脚,窜上自己的上铺位睡着了。
宿舍其余几人也没再问,似是觉得尴尬,没人想要在这事情上触霉头。
早读的时候,宋宇没有来,李同到了教室,安稳了好一会,没人会去问这人怎么进来之类的话。
上完早操,吃完早餐,第一堂课是老宁的数学课,上的很是安稳,上完之后,老宁刚走,李同在整理笔记,猛地听到头顶上方一道冷漠的声音:“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
抬起头,自然是面无表情的宋宇,东西也没带,径自一个人去了过道。
这个时候,刚下课,李同还能装作毫无所谓的样子,宋宇把他叫出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好像之前就是特地说那样的话,然后把他叫出来的。
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过道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真的只剩下李 同一个人了,预备铃响之后,陪伴他的似乎只是从开着的窗口处灌进来的干冷空气,呼呼的风声席卷过来,李同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的都要冷。
隔壁班是他们班主任的课,那是李同他们的物理老师,还特地问了一下:“ 上课了,怎么还不进去?”
这么尴尬的境地,李同是不希望别人问东问西的,哪怕是无意的还是善意的都要他浑身不自在。
但人家是老师,该说的要是要说:“我们班主任这节课让我站外面上。”
反正自己不说,以这人跟宋宇的关系,要想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看这情况,八成是犯了错的,那老师也没再细问,径自走进隔壁班的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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