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说:“这是我的房间,还能避到哪里去?”
唐浚生觉得也是,有点无语,但总觉得他神经这么粗很危险。唐浚生转身走开了。岑晚没想到他还是个柳下惠,被撂在原地,一时间诧异了。
唐浚生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副短时间内不打算再接受考验的模样。岑晚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然而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也没法更直接了。
他这次来就是想跟他确立关系。然而唐浚生却扬言要跟他做普通朋友,绝对不越过雷池一步,而且时刻以此自省,身体力行地贯彻自己的誓言。
岑晚觉得事态完全朝着他期待的反方向发展,一想起来就无比闹心。
他换上了衣服,唐浚生比他的体格高大一圈,穿上他的衣服颇有over size的风格。岑晚把袖子和裤腿挽上去,从屋里出来,想去道谢。
唐浚生的房门半掩着,他正坐在床边发呆。岑晚慵懒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绮念顿生。他压抑了片刻,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岑晚:“……”
唐浚生抬起头来,见岑晚站在门口,觉得十分尴尬。
岑晚觉得简直有毒,又没有人逼他,为什么非得这么对抗自己呢?
他说:“你打自己干什么?”
唐浚生的目光有些闪烁,勉强道:“没有,那个……屋里有蚊子。”
岑晚笑了,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走到唐浚生跟前,单刀直入地
说:“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吧?”
唐浚生知道瞒不过他,垂下了眼,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岑晚听他到现在居然还这么说,简直像一根筋似的。他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你说什么呢,逗我啊?”
唐浚生这回倒是挺真诚的,情绪里掺杂着苦闷,说:“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做朋友,没有乱七八糟东西的那种。”
岑晚被他气笑了,一手扯开衬衣领子,说:“你是眼瞎还是心瞎,从刚才到现在我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你啊?都这样了你还要跟我做朋友,你觉得可能吗?”
唐浚生没说话,他的沉默排山倒海地弥漫在两人之间,完全是拒绝交流的态度。
岑晚看出来了,唐浚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当个规矩的直男,哪怕担上始乱终弃的罪名,他也要跟这个世界的正轨融为一体。
岑晚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感情都被他玩弄了,气得失去了理智,终于爆发了。
他实打实地捶了唐浚生几拳,然后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质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唐浚生固执地守着他的阵地,哑声说:“知道。因为我对你有想法,我是个死biantai。”
要是搁在以前,谁骂唐浚生是死biantai,他保准跟人急。然而现在连他自己也这么骂,可见他已经自暴自弃了。
岑晚简直绝望了,满腔的愤怒无法说出口。他心里想:“谁要跟你当兄弟?我要你亲我、抱我!你这个蠢货!”
然而这些话他只能在脑海里想一想,根本没办法说出来。唐浚生也一副对自己的本能无计可施的模样,神色里透着疲惫。
岑晚歇斯底里地骂道:“对……我就是因为你龌龊的想法揍你!你以为你是直男?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死biantai!我揍死你!”
他爆捶了唐浚生几下。唐浚生一脸丧气样,像个沙袋一样任他殴打。
他越丧,岑晚越生气,不只是生气,简直是怒不可遏。岑晚深感人生无望,觉得自己认真付出的感情打了水漂——这个死直男/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他的直深入骨髓,简直是宁死不屈。
岑晚觉得自己是瞎了狗眼才会想跟他认真地谈恋爱。他回了房间,觉得忍不了了,再跟他待在一起自己非得气死不可。他这辈子就倒贴了这么一次,还落得这么惨痛的下场,简直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他的眼泪大颗地砸下来,仿佛下了一场大雨。岑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哭了,心里还在强硬地想:“我没哭,我没为了他哭……为什么要掉泪,我他妈怎么知道为什么掉泪!”
他胡乱擦去眼泪,迅速收拾了行李要走。
唐浚生去他房间门口,见他在收拾东西,岑晚愤怒地把衣服一股脑塞进包里,用力地拉上拉锁。
唐浚生没立场没阻拦他,回到客厅里,逃避问题似地低着头。良久他听见大门哐地一声响,岑晚跺着愤怒的脚步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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