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没什么兴趣地说:“你说演的好有什么用。”
助理说:“唐浚生一直在旁边看,他好像也挺佩服你的。那眼神,啧啧,好像长在你身上了似的。”
岑晚忽然有点高兴了,说:“是吗?”
助理道:“是啊。他肯定是自愧不如,觉得演技被你全面碾压了。”
岑晚哼了一声,傲娇地说:“那也没什么意思,票房好才是真的好。”
小刘是他的资深脑残粉,不知疲倦地继续拍他马屁,说:“票房肯定好到爆,哥你本人就是流量的象征。唐浚生能跟你合作,完全是占了你的光,以后就算他红了,也要领你的情……”
b组拍摄孙坚在荆州攻打刘表,被黄祖杀害。孙策去接了父亲的灵柩,送往江都下葬。岑晚的哭戏演的很有层次,从一开始的隐忍,到后来的崩溃大哭,眼泪下雨似地往下落,情绪极其有感染力,比那些过于注意形象的小生们强多了。
岑舫客串孙坚,等盖上棺盖之后,便淡定地坐在场边看儿子抚棺痛哭。
那情景让人感觉有点出戏,不过岑晚挺投入,完全不受他爹的干扰。岑舫发现儿子演的挺好,看来他已经脱离了偶像派的花瓶形象,开始往演技派靠拢了。
岑晚拍完了戏,导演说:“非常好,一遍过了。”
岑晚特别得意,过来跟他爸说:“我演的好吧?”
岑舫点了点头,说:“比以前是有进步了,不能骄傲。”
岑晚民工似的蹲在场边,接过杯果汁呼噜噜地喝。岑舫看着他,觉得儿子最近比以前接地气多了。从前他拍一会儿戏就喊累,还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没事就拿四十五度脸对着镜头,偶像包袱特别重,说了他也没什么效果。
最近他开始能全心投入到角色的塑造当中,比从前更像个演员了。他身上都是土,脸上也还有没干的泪,甚至连嗓子都哭哑了,这些搁在以前都是没法想象的,然而他做到了。
岑舫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悄无声息间转变了自我,又或是什么人促使了他成为了更好的自己。老父亲觉得挺欣慰,希望他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唐浚生下线数日后,今天过来拍摄打戏。他穿着盔甲从车上下来,岑晚见了他,站起来挥手道:“你怎么才来啊。”
唐浚生说:“我场次安排在十点以后啊。你这脸怎么回事啊,刚从土里爬出来吗?”
他伸手胡乱抹了岑晚的脸几下。岑晚挥手打开他,说:“别乱动,这是造型,懂?”
唐浚生便笑了,助理跟过来,掏出湿巾递给他。岑晚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坐下,开始擦脸。唐浚生给他指点:“右边眼皮上还有一块,再往上一点……”
片刻拍摄两人并肩作战,拿下江东的数场战役。两人在竹林里跟贼寇厮杀,现场有专门的武打指导,两人记了招数,一群小兵冲上来跟他们过招。唐浚生迎面打倒数人,回头见岑晚被三人缠住。他过去一刀砍翻一人,另一人提刀砍向岑晚背后。
那人的动作快了一些,岑晚感觉到了背后风声,要招架时慢了半拍。唐浚生下意识地抢过去,用手臂为他挡了一下。那一下砍得还挺狠,他身上穿着盔甲,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钝痛。
导演连忙喊停,那人十分愧疚,立刻说:“对不起,我劲使大了,你没受伤吧?”
唐浚生感觉胳膊上火辣辣地疼,还是笑了笑,说:“没事,继续拍吧。”
众人又磨合了一阵,终于把打戏拍完了。下午唐浚生拍完了戏,去更衣室把盔甲解下来,发现左手臂上有一道淤青。他叹了口气,心中安慰自己拍打戏难免要受伤的。他把衬衫穿上了,回头见岑晚站在门口看着他。
岑晚道:“青了?”
唐浚生说:“没事,两三天就消了。”
他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岑晚有些过意不去,说:“有空吗,出去走走,顺便请你吃个饭。”
唐浚生总吃剧组的盒饭也腻了,便答应了。十月下旬,天高云淡,空气中带着让人舒适的凉意。唐浚生是立秋之后出生的,每到秋天就有种回归主场的感觉,心情格外自在。
两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在附近的小店吃了生煎包、酥锅和螺蛳粉。岑晚完全不挑剔,有什么吃什么。唐浚生悄悄地看他吃螺蛳粉的样子,觉得他还挺好养活的。
吃完饭,两人沿着路慢慢往回走,路过一间药店的时候,岑晚进去买了瓶红花油。他出来递给唐浚生,说:“记得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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