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黎蘅起床时,才发现简书眉头紧蹙,似是不太舒服的样子,黎蘅试探地叫了他两声,就听到人虚虚应答,想来是睡得很不熟。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黎蘅边说边隔着被子轻按简书圆隆的腹底,触感是正常的柔软,转而去摸人的额头,也没有发烧,这才略略放下心。
转过眼就看到简书半睁着眼睛,眼神里全是未睡醒的迷茫,大概是觉得光太刺眼,没一会儿就闭上了一只眼,用另一只望向黎蘅,见他看过来,还轻轻勾了勾唇角,嗫嚅一声“早”,又含混不清地问黎蘅几点了。
平日里见不到简书这个样子,温软得仿佛能掐出水来,黎蘅不由浑身一热,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强行拉回思绪又问了简书一遍有没有不舒服。
“手,麻的……”
“手麻?”黎蘅想了想,握起压在下面的那只手,“这边吗?”
“嘶……嗯……”简书又有些困顿了,应得模模糊糊,但眉头还是蹙着。
黎蘅看得心疼,轻轻给他按摩指尖,刚一下手人就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还不安地挣动。
“唔……先……翻、翻身……”知道黎蘅大概不会弄,
简书撑着仅存的一线意识提示道。
黎蘅领会,一手穿过人的背,一手托着腰,小心翼翼地帮他翻了身,掖好被子,这才重新抬起那只发麻的手按揉。
住在一起这样久,这却是黎蘅头一次握简书的手:这种带着鲜明的情侣意味的动作,他自知现在还不是时候,未等简书完全卸下心防,他不愿强迫。这会儿两人的手紧密贴合着,黎蘅却对这种微凉而骨节分明的触感上了瘾,按着按着就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指穿插进了那只手的空隙处,没料到的是,简书竟理所当然地轻轻蜷了蜷手指回握过来,看人的样子好像又睡着了,不知他此刻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握着的是谁的手。
也或许,他只是急于寻找一个热源,舒服地休憩一阵。
但不管怎样,十指紧扣的画面太让黎蘅眷恋,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了许久仍觉不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biantai。
大概是指尖刺痛消了,简书不再蹙着眉头,睡容平静。
黎蘅悄悄抽回手,合了合窗帘离开卧室,查了一波新出现的孕期状况的应对方法,才知道为了防止血液流转不畅,晚上是需要帮着人翻身的,想到简书昨晚独自挨过的不适,不免自责。认真做好笔记,又到厨房照着食谱练厨艺,大概到上午十一点时门铃响,新沙发送到了。
黎蘅在客厅指挥着摆放,没一会儿听到卧室那边传来开门声,简书穿着棉睡衣,外面只披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就走了出来,小腹圆润的拱起一览无余。
客厅还有不少外人,黎蘅知道简书的心病,忙三步并两步迎了过去,挡在简书面前,正好阻隔可能从客厅投过来的视线。
“嗯……阿蘅?”看清眼前人,简书温柔地笑了起来,习惯性地伸手捏住黎蘅的衣角,并不用力,就只是捏住。
“他们在装新沙发,你怎么样?”黎蘅一面问,一面转头示意送货的人沙发摆好就可以走,然后扶着简书回了卧室。
“有一点想吐。”简书答。
最近停了止吐药,因为孕早期没有按自然轨迹度过,体内环境虽已经调整到了妊娠状态,但生理机能还需要适应,所以这几天简书都会有恶心感,吐不出什么东西,但没人帮助就憋闷着连干呕也呕不出,颇为不适。
医生说这过程虽不至于像孕吐那样造成营养流失,但也相当磨人,短则十天半个月,长的话可以持续整个孕中期。
“不舒服还不好好躺着,起来干什么?”黎蘅顺势揽过简书,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嗯……喘,不舒服……才起来的。”回答的声音有些虚飘。
恶心时躺着的确会愈发胸闷,简书难受得有些无助,几乎是本能地就想去找黎蘅。
黎蘅心疼得不行,根本舍不得把人放下,搀着简书坐回床上,就把人拥了过来面对面趴到自己肩头,要给他抚背。
简书挣了挣,强忍着吐意说道:“去卫生间……”
“不去了,没关系的,脏了再洗就好,你放松。”黎蘅并不打算放人。
简书这会儿的确有些挨不住了,只好顺从地趴在黎蘅怀里,任由背后那只温热的手轻轻叩击自己的脊背。
没一会儿,黎蘅就感受到怀中的人不安地动起来,然后开始一阵阵地干呕,身体一抽一抽的,呼吸的节奏有些凌乱。也能察觉他压抑着不适,尽量表现出轻松,不用看,都能猜到人又背着自己开始握拳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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