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没有企鹅,”周泽尧说,“南极才有。”
“我管它哪里有,”段金回他,“反正house你以后别去了,我当时抹不开面,只能当着所有人面说你不行。”
程一昊笑了笑问:“骆影去吗?”
骆影摇摇头。
“你以为影哥像你,花钱才有得玩?”段金吸了口烟,“影哥自己叫个车吧,我们走过去。”
“你们先去吧,我陪他等会车。”周泽尧说。
环球大厦的门口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绕着一层一层的彩灯,映得骆影有些睁不开眼。此时他和周泽尧正站在树的下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骆影心不在焉地低头输者地址,而旁边的人手机疯狂地弹着提示音,不间断的叮咚声听得骆影心浮气躁。
骆影感觉心里那种酸胀感又开始反复回旋。
“段金好像,很喜欢说你的事。”他终于开始没话找话。
“臆想症,不用管他,从小就这样。”周泽尧锁了手机。
“相好也是臆想症?”骆影问。
“跟我聊过的都是我相好,今晚过后这种相好又能多俩。”周泽尧扬了扬嘴角。
“那就别去了。”骆影的声音微乎其微。
但周泽尧非常灵敏地捕捉到了这个弱小的声音。
他微微低头,脸凑到骆影眼前,骆影能看到他眼眸里倒映出的圣诞树。
“你刚刚说什么?”他的气息萦绕在骆影耳边。
骆影被包裹在这样的气息之中,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说别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可以啊,”周泽尧又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贴着鼻尖,“那你得陪我。”
一声短短的车鸣声划过他们的耳边,骆影叫的车到了。
周泽尧轻微地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拉开了车门。
骆影上车后,他听见周泽尧说:“师傅,改个地址,去城北,北邵别墅区。”
第十一章
毕竟是圣诞节,到了晚上街道也依旧是车水马龙,车在城内挪动了很久,才缓缓挪到了高速入口,司机长舒一口气,一脚把油门轰到了底。
后车窗开了一条缝,随着强烈的推背感,风也从缝里灌进来,吹得骆影有点脸疼。
时间已经逼近零点了,车上的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困倦,一路都没有什么交谈。
骆影数着一晃而过的路灯,内心试图想一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想不到,他偶尔用余光瞥了瞥周泽尧,又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虽然骆影一路上思路都很混乱,但隐约间他也意识到,刚才是自己冲动了。方才那种酸胀感并未完全消失,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清晰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周泽尧的反应也是他预料之外的。周泽尧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有一种隐含的命令意味,或许他自己意识不到,但骆影却被影射得很深。
周泽尧在路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他好像有点不耐烦,每次都说不上两句就挂掉了。骆影隐约听出其中有两个是段金打来的,周泽尧都没明说,只是敷衍两句“不想去”就打发了。
其实周泽尧挺少露出这样不耐的表情,骆影觉得有点稀奇,甚至觉得他这样子挺好看的,眉微微地蹙着,像一头隐忍的野兽。
不过骆影很快就发现
,这头野兽不是暗藏凶意,而是病了。
周泽尧下车的时候差点没站稳,骆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下意识地碰了碰他的额头,烫得很明显。
“没事。”周泽尧摇了摇头。
骆影看着他:“你发烧了。”
周泽尧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诶。”
他看上去毫不意外,似乎生病是预料之中的事。
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他整个人仍旧带有方才那种烦躁感,举手投足比起其他时候都显得暴躁一些。
骆影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心里却喜欢极了他这些模样。
喝醉的时候像一个骄纵的孩子,生病的时候像一头佯装厌烦的野兽。
不过周泽尧可能确实病得挺厉害,也不再掩饰什么,进门没多久就爬到沙发上蜷缩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毯子披着,像在冬眠。
骆影看着他这副样子,心情有些复杂。其实他略微有点失望,原本以为周泽尧真是因为自己那句话而鸽了段金,现在看来是他真“不行”。
“要吃药。”骆影说。
周泽尧仿佛没有听见,纹丝不动。
骆影当真觉得自己最近话变多了不少:“温度计和退烧药,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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