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什么,还年轻,小泽十八岁,元天也是十八岁,程南和文庭是二十四岁,但是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唐延笑了笑,耸耸肩膀,“我原地不动地停留了太长时间,如果就这么耗下去,永远也出不了头。”
他换了口气,最后道:“我总要再搏一下。”
半晌,杨文庭直起身:“我也留下吧,想了想,现在没有更好的去处。”
吴泽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要再考虑一下,元天,程南,你们两个呢?”
“再想想。”
两个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被放大,邓元天下意识地看向左边,程南回望着他,他们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唐延看了眼时间,说:“时候不早了,还有三天可以考虑,先去睡吧。”
几个人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洗漱后熄灯,躺在床上,邓元天还没有睡意。
他好像将一切想得太顺了,但想要站在聚光灯璀璨的舞台之上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付出的东西很多,需要实力,也需要运气。
这天晚上的一切是他没有料想过的,可事情已经发生,此时此刻的他必须面临一个决定,留下,亦或者离开。
才刚刚融入了新的环境,离开意味着从头开始,而就像吴泽所说的,留下来直接准备出道,这条路又能走多长多久呢?
胡思乱想了一阵,邓元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梦境凌乱不堪,睡得不够安稳,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四周一片漆黑,空调发出沉闷的声音,但好像失了作用,他的额头睡出了一层汗。
邓元天抬手拭去汗意,倾过身拿起手机,按动手机键。
屏幕亮起,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朝程南的床看过去,却发现被子塌陷着,人没有在。
这个点,人去哪儿了?
邓元天从床上坐起,打开门,一路顺着走廊往前走。
万籁俱寂,走道里的光微弱冷清,他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
在走廊尽头,脚步停了下来。
玻璃墙内,一个挺拔的身影不断地做着动作,身形在浅淡的月光中变换不定。
每一个转身,挪步,抬臂,昂首,都是那么干净利落。
邓元天就那样站了一阵,看着练舞室内的景象,他也知道程南看得见自己。
一舞终了,里面的人停下来,转身面向他。
邓元天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和此刻很像。
他也像初见一样推开门走到对方的面前,说出的话却已是不同。
邓元天没有开灯,声音很轻地说:“这么晚了,没想到你还在练舞。”
程南站在几米之外,修长的身形被黑夜修出完美的轮廓。
“有些睡不着,就到这里练练。”他的音色如大提琴一般低沉。
“一起聊会儿吧。”
“嗯。”
练舞室的储物柜中常放着些零食和饮料,邓元天从里面取了两听可乐,两人靠着玻璃墙并排坐着。
夜色很安静,几乎没有声音。
邓元天盘着双腿,掰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碳酸携着冰冷的口感刺激了味蕾,驱散了残存极少的困意。
他望着窗外,能看到林立的楼房,在夜里像是一头头孤独的野兽,显得有几分空洞。一轮明月挂在对面高楼的天台之上,用清冷的光为沉睡的城市盖上静谧的帘幕。
邓元天用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支着下巴,望着夜空中的月亮。
“听小泽说,你做了两年的练习生。”
程南撩起脖颈上的毛巾抹了下鬓角,嗯了一声:“是。”
“是想做艺人,所以才走上这条路的吗?”邓元天问他。
程南没什么表情地说:“不是……只是除了跳舞,没有别的喜欢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邓元天并不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住在一起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吃饭睡觉以外,有闲余时间程南大多都在这里,除了跳舞,邓元天没有发现他对别的事情有那样浓厚的兴趣。
说完,程南难得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喑哑,敲在邓元天的心坎上。
他又喝了一口可乐,说:“我爸爸是位乡村音乐歌手,或许你听过他的名字,他叫威廉。”
他的父亲威廉在圈子里名气并不大,但是喜欢创作,也享受创作,享受音乐带来的一切美好。
邓元天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常常坐在地板上,看着父亲抱着吉他弹唱,而他自己则在五岁的时候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首曲子,并艰难地用短小的手指在吉他上弹奏。中途谭雪会送去甜点和牛奶,在父子俩的脸上都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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