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眯着眼,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机械地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
“累了?”容白差点撞到沈莳身上,向左跨了一步,平衡住身体。
没有了沈莳的身体挡风,容白小脸立刻被吹的红彤彤的,他搓搓脸,发现不远处立着两栋小木房子。
林区里的房子,不用问肯定是给守林人住的,沈莳低头看向身侧,“目的地到了。”
容白:“......我们要住在这里?”
这木房子大概建了很久了,有几处已经裂了缝儿,看着可不大暖和。
房檐下挂着两条腊肉,门口木架上摆了几只冻鹿腿,干树枝堆了一人多高,看起来倒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你有朋友在这吗?”容白翘脚向里张望,透过小小的窗户,他只看到一张干净的床铺,一把椅子,椅子上搭了两三件男款毛衣,地上的火炉里的干树枝已经快烧尽了。
容白还没看清全貌呢,沈莳摸上他的头顶,轻声道:“崽。”
“嗯?”头上的大手暖暖的,容白瞬间笑了,“怎么了?”
沈莳把他身子扳过来,神色郑重。
“崽,我不确定你是否想看见这间房子的主人,但是请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他谈一谈再做决定。”
沈莳看着他的时候,表情总是柔和的,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容白下意识地应了声“好”。
“走吧。”沈莳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到门前。
门被敲响那一刻,容白不知怎么的,莫名感觉有些心慌。
而在听到门内人询问“谁呀”的时候,这种心慌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容先生您好,”沈莳说,“我们来自h市。”
“h市......我离开很久了,还有人记得我吗......”隔着薄薄一层木板,门内人的嘀咕清晰地传到容白耳朵里,他盯着门板,震惊到无以复加。
“容”姓是一个极其稀少的姓氏,容白几乎从未见过第二个姓“容”的人,他舔舔嘴唇,不由自主拽住沈莳衣袖。
“吱嘎——”
门应声而开,房子的主人应该在吃饭,手里还握着根啃了一半的玉米,“你们是......”
看清对方相貌那一刻,容白腿却开始肉眼可见地打颤。
容边的眼睛遗传了母亲,眼角微微下垂,眸子清亮,而脸上其余的器官,和面前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他的父亲。
他此刻很想逃。
在容白的人生里,面前这个人缺席了整整十八年,他没见过自己出生时的样子,没给自己唱过一次催眠曲。
没教过自己奔跑,也没替自己擦过一次眼泪。
他是一个活在母亲故事里的人,后来母亲走了,再没人讲过那个故事,于是容白也说不清自己是记得,还是忘了。
容易的惊讶不比容白少,失了魂似的,嘴里念念叨叨。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幻觉......”
玉米掉在地上,眼前倏地模糊,容易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少年。
可那少年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太好了,会动,是真的......”容易激动的语无伦次,“你、你叫什么?”
容白咬住下唇。
沈莳能感觉到,自己衣袖被崽攥的越来越紧,他反手包住容白的手,轻轻地握了握。
“我......”像是从这一握里汲取到 勇气,容白终于低头颤声道:“我叫容白。”
“容白......是......真是苓儿和......我的儿子。”
容白的母亲名唤白苓,容白容白,取了父亲和母亲双方的姓。
容易想抱容白,不敢抱,想摸容白也不敢摸,急的手在腿上不停地搓。
“对了,外面太冷了,”搓的裤子都起皱了,容易才想起来外面是数九寒天,“先进来、我这有点小,你们别介意。”
容白看向沈莳。
“进去吧,”沈莳扬扬下巴,“记得你答应我的。”
沈莳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容白腿在门槛前悬了好久,终究还是踏出了那一步。
容易知道沈莳在给他创造跟儿子解除误会的机会,把另一间木屋的钥匙给了沈莳,向他点头致谢。
另一间木房是杂物间,存放着桌子椅子捕兽夹之类的东西,打扫的很干净,入眼所见没有一丝灰尘。
为了不让这些东西受潮,容易每隔两三天就要生火烤一烤,所以屋里不至于很冷。沈莳拉过一把凳子,看着外面的天色。
两小时后,容易在门外喊道:“小莳,过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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