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不是啊,我跟我导师说你也去,他帮你报个名,他又
不是不认识你,你看,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啊。”
“敢情你是不敢一个人去开会??”蓝海洋继续故意想戳出庄梓风的真正目的。
“哎呦喂你就当是陪我吧,好不?拜托了。”
“你给莫长汀报个名要他去啊。”
“哎呀莫长汀那个小本科生也不能参加嘛,而且他搞纯艺术的,去我们这种媒体的会议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嘛~~~哎呀洋哥,乖,爱你,陪我去吧~~~”庄梓风使出了令人作呕的撒娇招数。
蓝海洋此时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说:“行行行,去去去。”但其实心里早在五分钟以前就答应了。
“不过我们俩去开会,还不是得把你家小朋友一个人丢下啊?”蓝海洋又说。
庄梓风貌似轻微的叹了口气,蓝海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然后只见他又继续重重地按下一溜儿的键盘,然后大力点了“发送”,对着imac巨大的屏幕悠悠地说:“嗯,但是你去他高兴,就这样吧。”
蓝海洋:“哦。那我先去图书馆上班了。”
在图书馆藏书区码书是蓝海洋很喜欢的偷懒和放松方式。莫长汀最近都没有再来后面的小破花园抽烟,兴许是课业和准备展览太忙的缘故。不过搞不好也可能是在戒烟呢,他站在窗前想,毕竟之前被看到之后莫长汀表情都怪怪的,好像并不想抽烟被人看到似的。行吧,可能又在自作多情了。
蓝海洋上楼下楼的码好了一车的书,结果由于业务熟练,一看时间才过了半小时。他又不想马上回到前台看人脸色,结果脚就自然而然地又走去了三楼放毕业设计的区域,然后不由自主地晃悠到了放何陶作品的那个书架前。上次把他的毕业设计册放回去的时候没有放整齐,留下了一个尖尖角露在外面,就好像知道自己还要再回来所以做了个记号一样。果然,今天那个角还是露在外面,蓝海洋一伸手就又拿了下来。
他坐在木头桌上,轻轻翻开写有《walnut of my eye》的硬壳封面,然而这一次与其说是想看照片里的莫长汀,倒不如说是想看何陶。他想从这本册子里更了解何陶这个人一些,想知道他的活、他的死、他对莫长汀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想知道这些在这本作品集里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和上一次打开这本册子一样,蓝海洋最终还是被每一张照片里莫长汀那过于生动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所吸引,一想到是何陶让他展现出这样动人的场面,蓝海洋心里就说不出的发痒,憋屈。他想,果然自己现如今对莫长汀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比赛,一场他想赢但是又根本不可能赢的比赛,而最糟糕的是他可能什么奖品都不想要,只是想赢而已。
这本册子的最后一张照片里,莫长汀是侧着身躺在床上的,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伸向面前一个玻璃器皿里。蓝海洋上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以为里面是青梨或者柠檬之类的水果,结果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都是核桃,就是那种新鲜的、秋天刚从树上掉下来的青色果实。
这张和何陶豆瓣上的其中一张有些相似,只不过这还是16岁的莫长汀,眼睛里还没有那么多故事,然而青涩的欲望却又那么直接,就好像少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尝试禁欲的果实时露出的兴奋又紧张的笑意。这对任何一个艺术家来说,杀伤力恐怕都是巨大的。
这时候蓝海洋突然发现,在莫长汀身后的墙上,分明还挂着一张油画。上次估计是自己过于注意莫长汀,完全都没看到这幅画。然而今日一看,才发现那画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长汀随着行李一起背过来的那幅。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那幅画的右下角,用颜料大大的留了名:ht。
蓝海洋顿时觉得自己思维有点卡壳,所以其实,那是何陶的画?不是莫长汀的?那莫长汀其实是一直在用何陶的风格、延续他的作品?和生命?
那么真正的属于莫长汀的作品,其实是那些黑暗的发泄?
这样好像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一时间蓝海洋有种走出了迷宫的感觉,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又不住地心疼起莫长汀来,这个孩子,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突然就想把事情都当面问问,于是拿出手机给莫长汀发了条微信:“晚上见一面好吗?”
“可以啊,想每天都跟师兄见面,想现在就见面。”那边很快便回了信。
自从上次蓝海洋主动了一回,莫长汀跟他讲话似乎胆子也变得更大,像这样撩来撩去的信息他会经常无所谓地发过来。蓝海洋也习惯了,只是觉得如果哪天庄梓风看见,搞不好会非常生气,不过就目前来看他应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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