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我分别之前都给我戴好,以后和我出来见面也要戴好。还有,这件事不许和文远说。”tony一脸严肃地叮嘱我,就像是那些送小孩上学的母亲出门前会做的一样,“免得文远又责怪我乱来,说什么‘有我这个当医生的哥哥还不信任’之类的话。我只相信我自己和你。”
“既然你这么说……好,我听你的。”我稍微用力按了按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我也相信你,否则我也不会就这么贸然跟你过来。”
tony听罢,如释重负般笑了:“别站在门口了,很奇怪。进去吧。”
就在我准备和tony走进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在一旁玩耍的小孩子的对话声。
“为什么妈妈不让我们望过去呢?哥哥就是在和另一个哥哥说话啊。”
“对啊,为什么呢?明明就是两个哥哥在聊天而已,为什么妈妈说那个戴耳机的哥哥神经病?”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总是觉得别人是神经病……”
说我是神经病……?我有些讶异地想要回过头去,但tony却用力拉住我的手臂。我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金色的眼睛,还是那样,他又一次在我眼前露出了带着悲伤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我们之间有谁做错了什么吗?
“别理会那些长舌妇的话,她们只是见不得男生之间太亲密而已。”tony似是在做着什么解释,语气一时间变得很快,“没事的,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你不要理会别人的话,那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对,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比起以前,都不算什么……”tony的声音越来越低,小声得我只能勉强听得见。终于,他结束了喃喃自语,弯起嘴角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在说什么呢。我们快上去看看吧,希望能够让你记起些什么。”
tony带着我在图书馆饶了一圈,又带我在附近的街道里走了一趟。这期间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和我讲着以前的事情,虽说我忘记了,但听他所言又觉得似乎真的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初冬的黄昏总是到来得特别快,未到六点半,天空已经呈现出一副夜晚得姿态,似有似无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tony和我都明白这个时间是该回家了,便在十字路口道了别后分道扬镳。
回到家的时候,邹文远正好将饭菜端上饭桌。饭菜的香味涌入鼻腔,让我感觉腹中空空,我这才想起中午开始我就没有再吃过东西,到这个时间已经完全饿了。
“回来了?你今天出去得真久啊。”邹文远留意到我的出现,边解开身上的围裙边说,“你之前没有出去过这么久,今天这样会不会太累?”
“也没做什么体力活动,我一点都不累啊。”我想起了tony叮嘱我的话,连忙转
移话题以免邹文远问起tony事,“文远哥,我回来的也算是时候吧?因为我刚好很饿了。”
果不其然,邹文远听到我这么说,立刻把围裙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递了过来:“那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吧,有什么吃饭再说。”
见他把筷子递给我,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有洗手,和邹文远解释了两句以后就冲进洗手间去洗手。洗完手以后,我望向那装在洗手池上面的镜子,镜子里呈现出的是一张看似不太有精神的年轻人的脸。相比起tony,我这黑发和黑瞳,倒完全是一副东方人的模样。反差如此巨大的我们,一同走在街上,果然很奇怪,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被街上的人们注意到,更何况tony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很显眼……他说我听力不好这件事,也似乎并无道理,即便我自己没有这个记忆,但我也清楚地了解到,我有时候会突然间听不到别人说的话,尤其是男性。不过比起听力的问题,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失忆的问题吧,做事要有先后次序,这是邹文远一直都说的话。
洗完手回到饭桌前,邹文远已经坐下来了。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筷子:“刚刚突然想起,以前如果我不洗手,文远哥你是不会让我吃饭的。之前你都一直没有提醒我,所以刚才才想起来。”
邹文远笑了笑,用筷子夹了些炒菜心给我:“记起来就好。你最近的记忆有所恢复了吗?”
“嗯,记起了一些事情。”我边吃边回答,嚼着菜心的时候,脑海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对了,文远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邹文远眨了眨眼睛,笑着点点头:“怎么不可以?一家人用不着这么拘束。”说罢,他伸手准备去夹离他最近的番茄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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