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听了他的话,尽管知道这只是那位顾问先生的,满怀恶意的嘲讽,却依旧为此感到一点可悲的欢愉。他轻轻吻了吻朱塞佩的嘴角,然后把这个吻扩大到双唇,扩大到上颚,扩大到所有的齿列和舌面。他的动作并不剧烈,甚至还带着某种温柔的错觉,让朱塞佩怀疑吻他的,是一个深爱着他的情人。
“小可爱,你就是这么对待病号的吗?”
那位顾问先生舔了舔嘴唇,并横着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沙哑着嗓子说道。他搞不懂泽维尔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位小少爷似乎终于找到了捉弄他的办法,并乐此不疲的在他身上尝试。朱塞佩对此毫无反抗的余地,如果几天以前,他或许还能身体力行的保护着自己的渺小尊严。但在他动弹不得的眼下,在泽维尔来照顾他的眼下,他最好还是选择没有一点怨言的顺从听命。
而泽维尔,那位小少爷,却发现朱塞佩根本没有理解任何的问题。他最初不过是出于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想知道这位顾问先生,究竟何时会在心里拉响警报,又究竟何时会怀疑他的真正动机。
然而,令这位小少爷始料未及的是,朱塞佩却好像是木头做的,他对一切的试探都无动于衷,甚至把它们歪曲成了泽维尔的恶意。并且他还会连本带利的回嘴,绞尽脑汁的耍诈,全然不知在泽维尔眼中,这些看起来都是异常生动的调情。
泽维尔想到这里,
很没出息的觉得这样也行,并因此差点放弃了自己的本心。他忍不住,要和朱塞佩说一些糟糕的话题,然后饶有兴味的,听那位顾问先生花样百出的反击。他知道自己相当无聊,相当趣味低俗,好像沾染了那位中年大叔的毛病。但他就是忍不住,差点希望把说出的每一句话开头,都改成“朱塞佩,我爱你。”
有病,无可救药的病。
泽维尔在心里哀叹着,嘴上却说:
“毕竟病床上的你,也算是床上的你。”
朱塞佩听了,挑了挑眉,没有作任何的评论。他本能觉得,这个话题再发展下去只会变得更加没有营养,所以相当明智的终结了它的生命。他理了理自己脑海中的,因疼痛而散乱开去的思路,然后对泽维尔说:
“我交代的东西,你办好了没有?”
泽维尔知道他要说些要紧的事情,于是又把椅子拉到了床边。他在这两天里,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朱塞佩那在芝加哥过硬的关系,他深受这种关系庇佑,并对这位顾问先生心怀感激。于是这位小少爷,老老实实的坐在不锈钢椅子上面,并沉着嗓音向朱塞佩汇报:
“古斯塔沃帮我搞定了持枪证,马上就可以到手。法院相关的问题,我让埃尔文替我跑腿,他在那里有些人脉,总比家族里的人出面方便。唯一担心的是陪审团,我们手上还没有名单,不明白确切的情况……”
泽维尔说到这里,顿了顿,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和那位顾问先生坦白,
“朱塞佩,还有一件事情,关于枪击的事情,我对古斯塔沃用了诡计。我告诉他,我并不清楚枪击的原因,并且你似乎是为了保护我才受到这种遭遇。我当然没有明说,但我确信我的话听起来就是这个意思。你那时还在手术室里,但我需要‘大花园’方面的支持,我很抱歉利用了你的事情。”
“该死,你说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朱塞佩用意大利语轻轻的骂了一句,他回过头去,以一种颇为可笑的姿势望着那位小少爷,然后说:
“泽维尔,我是你的顾问,也是你的手下。你不仅可以利用我的事情,还可以利用我本人,这都是天经地义。”
作者有话要说:
我瞎扯了一点,扯着扯着发现字数到了……
第41章 ch.40
在那位顾问先生的,喋喋不休的抱怨下,泽维尔终于叫来护士,把朱塞佩的床转了个方向。朱塞佩对他那言听计从的样子感到好笑,并没心没肺的嘲讽起来,然后却为此疼得昏天黑地,不得不让医生加大了止痛剂的用量。
医生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们两个,弄不明白那个金发男人到底是哪来的气魄,让他可以在鬼门关前转一遭后,依旧心平气和的说笑。他也弄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听说那位年轻人是病人的上司,然而这种不积口德的部下,为什么迄今为止,还没有被炒掉?
况且说到底,他总能从那位年轻人的举动中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他虽然此时此刻,表现得这样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在那个金发男人醒来以前,他一天就要去办公室问十遍消息。并且,他还动用了不知何处的关系,召集了医院中最好的医生,甚至让院长亲自过问这位金发男人的病情。不仅如此,这两天前来看望的,那些芝加哥城里的大人物们也挤满了房间,几乎比电视上出现的还要整齐。这位医生,从心底里怀疑他们的身份,可他没有证据,也不敢擅自和他们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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