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文说着,让他那位电影明星似的,美丽动人的妻子,向泽维尔致谢。黛西穿着一件长长的,镶嵌着珠片和流苏的露肩礼服,她那金色的长发被盘在脑后,并装饰着大颗大颗的洁白珍珠。她依然畏惧那位小少爷,依然畏惧这些披着西装的野兽,可她已经不需要依靠租赁来打扮体面,也不需要依靠毫无意义的对立来过活。
她知道如何掩藏自己的想法,以及如何装出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虽然她仍不理解埃尔文继续和这些恶棍们纠缠的原因,也仍不理解这些貌似善良的先生们究竟想要获得什么东西,但她了解眼下生活的重要,她不能抛弃这得来不易的优裕。
所以,黛西可以伸出她那只戴着钻石戒指的手来,和泽维尔,她心目中的恶魔微笑致意。她好声好气的,和那位小少爷诉说着,她是多么希望巴罗内的首领能够成为自己孩子的教父。这是他和埃尔文商量的结果,即便他们已经过上了从前无法想象的日子,他们也需要确定这种日子不是短暂的烟花蜃景。
泽维尔对此有些意外,毕竟对他来说,“教父”这个名词应该出现在老唐巴罗内的身上,而不是自己这样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头顶。他向朱塞佩眨了眨眼睛,希望从这位顾问先生那里,获得一点确切的信息。可这位顾问先生只是摇晃着玻璃杯,摆出了某种看戏的神情。
那位小少爷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只好相当无奈的,考虑了一下整件事情。虽然他觉得,这多少有些为时尚早,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于是,他对眼前的小夫妻说:
“好吧,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参加你们孩子的受洗。”
埃尔文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兴高采烈的,希望向在场的客人们宣布这件事情。但就在他让服务生拿来香槟以前,一位浑身是血的老人却伴着尖叫声冲进了大厅。
人群骚动起来,那些养尊处优的先生和女士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情形。埃尔文有些摸不清头脑,并很想问一问那位顾问先生,这究竟是不是巴罗内的帮派问题。但朱塞佩没等他开口,就已经铁青着脸色,快步走到了那位老人面前。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那惊恐而又悲哀的人物,忽然说:
“萨尔瓦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最好立刻滚出门去。否则,我就要叫那些警卫来收拾你,把你像垃圾一样扔到大街上去。”
“不,不,我求求您!”
萨尔瓦托,那位马尔蒂尼的顾问先生,拼命挣扎着,用沙哑的喉咙向朱塞佩祷告。他浑身颤抖起来,浑浊的眼里涌出沾染了鲜血的泪滴,他说:
“那个杂种,洛伦佐·马尔蒂尼,他要杀了我!先生,我收回从前一切冒犯的话语,只求求您不计前嫌,保护我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不小心咕了一下,出门不适合我这种肥宅,真的好累orz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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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h.63
萨尔瓦托,那位马尔蒂尼的顾问先生,坐在巴罗内酒店的套房里。他搞不明白,究竟是出于怎样奇妙的原因,事情才会发展到这种境地。毫无疑问,作为他们的对手,巴罗内绝无一丝一毫的,收留萨尔瓦托的责任。而事实上,那位巴罗内的顾问,对此也绝无一丝一毫的,可以称之为善良的好心。
他依旧记得,朱塞佩站在他的面前,像看蝼蚁那样藐视着他的一切。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是那样无情,那样充斥着冰冷的气息。萨尔瓦托和他对视着,希望用最悲哀,最诚恳的语气,乞求朱塞佩的原谅,乞求他那无所不能的庇佑和宽宏大量的好意。
但朱塞佩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直接无视了理会他的话语,甚至无视了那些鲜血,那些狰狞开裂的伤口。他只是沉着嗓音,让守卫把这位可怜的老人带到大街上去。他依然记恨着全面战争里的旧仇,记恨着萨尔瓦托说他是小男娼的事情。他不能容许,也不能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事情。他们是敌人,尽管有谈判立下的约定,但在两个家族之间分出你死我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以朱塞佩,即便对萨尔瓦托受难的原因有所头绪,可还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做出半点好像宽恕似的行径。他想要堂堂正正的,在由他们所发起的战争里和马尔蒂尼一决胜负。然后告诉他的对手们,所谓恐惧,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东西。朱塞佩是那样渴求着胜利,那样渴求着踏平芝加哥的土地。他从唐巴罗内在世的时候就开始盘算这一伟大的愿景,而直到现在,泽维尔彻底稳定了根基,才慢慢有了将其实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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