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怎么了?”
朱塞佩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那位小少爷默不作声的样子,那让他感到一阵无法理解的捉摸不透。朱塞佩知道自己失算了,泽维尔不是因为那些没营养的原因而站在这里,他一定有某些重要的话想说,并且这些话必然和自己有关。否则那位小少爷就不会用一种如同窥伺猎物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的眉心。
“呃……”泽维尔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措辞,片刻之后,他目光诚恳的对朱塞佩说道:“朱塞佩,关于今天会议上的发言,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那位顾问先生听了他的话,在如蒙大赦的同时,差点没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他不知道泽维尔原来是这样一种可爱的生物,会为了自己的一个评价而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甚至让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紧张感传达到了别人的身上。朱塞佩想到这里,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欣慰,因为那个小混蛋终于意识到了年长者的看法是一种多么宝贵而又可靠的东西。于是他几乎是心情愉快的回答道:
“你表现得很好,作为一个新人来说完全没有问题。一些安排也很到位,几乎所有事情都在你的考虑之内,最后的发言也很精彩,但我想那应该是唐的原话。唯一要注意的是,你或许可以表现得更加和善一点——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和他们不熟,没必要搞得太过亲切。”
泽维尔点了点头,意外朱塞佩对他的评价是如此之高,这种评价甚至让他有些脸上发热,并让他很没出息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向那位顾问先生好声好气的道别。朱塞佩的好话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可以暂时忘记今天上午所发生的,那起关于马尔蒂尼的糟糕事故。
朱塞佩看着泽维尔消失在门前,甚至乖巧的帮他关上了房门,忽然感到一阵翻天覆地的罪恶。如果他知道那位小少爷是这样好骗的话,他决不会把以上那些话说得这样肉麻且光鲜。虽然谢天谢地,泽维尔没有出什么离奇的岔子,但那位顾问先生向来吝啬于赞美,而他夸人的时候也多多少少带着点哄骗的成分。
朱塞佩因此有些内疚,觉得自己似乎处于某种道德上的下风。这种内疚让他心软起来,甚至让他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和牙印时都没有感到太多的气愤。然而,这种内疚仅仅持续到了朱塞佩躺在床上,并回忆起了关于账本的事情的时候。
账本,那些之前拿给泽维尔的,各个簿记点的账本,迄今为止还没有交还给他。
朱塞佩忽然有些头痛,他觉得泽维尔简直就是撒旦派来捉弄他的魔鬼。他原本已经准备要愉快的享受一下年末假期,并忘掉这一年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去tamade和谈,去tamade工作,去tamade马尔蒂尼,这些都原本和他暂时没有了关系。
朱塞佩甚至已经准备好要在明天巡查完各个簿记点之后,拔掉那该死的电话线,然后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或者去休息室打会儿桌球。运气好的话,他甚至可以赶在圣诞以前抽出空来,去和达里奥见上一面,看看那位风趣而又可爱的小老头。
但是,以上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泽维尔的一个小小疏忽而全面泡汤。
可是朱塞佩转念一想,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的,那不过就是一些账本,一些根本没长翅膀也没长腿的账本。以他的能力,最多只要两天就可以看完,而且说不定泽维尔已经替他整理好了。所以就算他明天早上去干这件事情,甚至明天中午再去干这件事情,也都还来得及,也都不会有什么闪失。
朱塞佩这样说服着自己,并且竭尽全力的希望把这个烦人的问题抛之脑后。他知道这有些困难,但是他经历过比这更糟心的境地,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忍受那种心烦意乱的情绪和浑身难受的感觉。
然后,
两个小时以后,
这位心情烦躁的顾问先生还是出现在了泽维尔的门前,用一种仿佛里面住的是***分子歹徒的架势敲响了泽维尔的房门。
泽维尔此时正在犯困,被那一连串好像榔头砸的敲门声搞得莫名其妙。他掀开被子,拧动了门把手,祈祷朱塞佩除了想做以外没有别的原因。毕竟,被打扰睡眠实在不怎么令人开心。
对,被打扰睡眠实在不怎么令人开心。
因此,朱塞佩才会用一副想要杀人的面孔,不容争辩的对泽维尔说:
“nitama的,能不能把账本还给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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