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转过头来对田玉说:“我挺喜欢你的,像我一位年轻时的朋友。”
沈书成一愣,他不知道,窦恩泽口中说的那个年轻的朋友,就是窦恩泽自己。
等沈书成走了以后,秀云才走进了书房,把刚刚煎好的中药递给窦恩泽,“这孩子真是不让人放心,她妈比她听话多了。”
窦恩泽无可奈何地嘿嘿两声,“谁说不是呢,当年还多亏了你,不然我一个人怎么把思蔻养大。”
“你也知道,当时是谁非要撵我走的?我和你搭伙过日子可是为了姐姐女儿,你别多想。”秀云看了一眼桌上四人的合照,“姐姐是个苦命的人,孩子生出来还没看上一眼就走了。”
“我可没多想。”窦恩泽把照片收进抽屉里,“思蔻啊尽捡着扣子哥和雪姐的优点了,就是和她妈一样命苦,生出来没了爹妈,这如今又碰上这么个倒霉儿子。”
秀云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赶紧把药喝了,医生说要喝热的。”
看着面前深棕色的药汤,皱了皱眉,“这东西苦,我能不喝吗?”
“不行!”秀云挑了挑眉,“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任性。”
窦恩泽嘟囔道:“你不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泼辣。”
“呸!”秀云没好气地白了窦恩泽一眼,“我把你房间的床铺好了,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别太晚睡。”
“好好好,知道了!”窦恩泽感激地看了一眼秀云,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个世界上,他最对不起的人是扣子哥,那他第二对不起的人,就是秀云。
嘴上说着是为了照顾思蔻,可也是为了照顾自己,秀云的这点心思,他不是不明白。
可是秀云的情感,他没有办法回应,就像他的感情,扣子哥也没有办法回应一样。
这些年虽然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一直分房睡,表面上是夫妻,可两人在家中却更像是从苦难中挣扎出来的兄妹。
耽误了一个女人的一生,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偿还。
窦恩泽轻声咳嗽了两声,告诉自己,只能下辈子还给你了。
那边,沈书成听完外公的话,心里又愧疚又欢喜,拉着田玉的手沿着河畔走了好久,还给他讲了不少小时候和外公在一起的趣事,逗得田玉咯咯直笑。
田玉忽然想到了什么,“沈老师,您说明天去见窦教授,用不用买点什么东西啊?”
在田玉的记忆中,按照家那边的习俗,男方在结婚之前第一次登门拜访女方父母,都要准备一点礼品的——可是自己明明是和沈书成去给窦思蔻赔礼道歉的,这样自作多情地当作见家长的仪式,田玉有些不好意思。
“嗯,有道理。”沈书成却没看到田玉红透的脸,“我们这边第一次见家长也要买礼物的,我看我妈每年秋冬都只用那一条围巾,要不明天我们去给她买围巾吧。”
田玉“嘿嘿”笑了笑,点头答应
。
“呀!”沈书成忽然一惊,“这都快十二点了。”
“啊!”田玉的眉毛忽然皱了起来,“这么晚回去,肯定要被门卫大爷骂的。”
他心里一横,骂就骂吧,他还想和沈书成呆久一些。
沈书成却坏笑着凑过来搂住田玉的肩膀,“你明天上午有课吗?”
田玉一愣:“没,没有。”
“要不,今晚你去我那睡吧。”
“我……”田玉别过脸去,听见沈书成在一边循循诱导。
“那床挺大的,咱俩睡一块绰绰有余,比你寝室那小破床舒服多了。”
“可是……”田玉想要从沈书成的怀里挣扎出来,却被抱的更紧。
“我今天刚铺好的床,又软又暖和,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觉得我像阳光?今天爷就让你感受一下……”
“好好好。”被抱的喘不过气来,田玉终于红着脸答应了。
“那,那我给曹可凡发个消息。”
寝室里看见田玉消息的时候,单身狗曹可凡正专注着打游戏,“卧槽!”
“怎么了?”和他一起双排的刘陆一愣,“跳哪?”
“军事基地!弄死他们!”
回到家,沈书成收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给田玉:“你先穿我的吧,去洗个澡?”
可是等田玉冲完澡才发现,浴室里没有毛巾。
“沈,沈老师!”田玉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紧。
“嗯?”沈书成在门外,手里拿着毛巾坏笑,“怎么了?没毛巾吧。”
“……”田玉抿了抿嘴,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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