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钧:“就是你上次找我讨论的问题吗?我回来问过思蔻了,她说她也没什么想得到的方法。”
田玉沮丧地叹了口气:“是这样啊。”
“你可别说,”窦思蔻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前两天看论文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新的方法,说不行对你们有帮助。”
“是吗?”沈万钧忽然来了兴致,“哪个期刊上的?”
“是……”窦思蔻还没说完,便被外婆叩桌子的声音打断。
“我说你们这群大科学家能不能停一停,”秀云叹了口气,“饭桌上不讨论,明天天就塌了吗。”
沈书成十分认同外婆的话,得意地对田玉使了个眼色。
“行行行,”窦思蔻顺着自己母亲的话往下说,“那我和田玉娘俩说些私房话,行了吧。”
秀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先聊着,这天也不早了,我还得给你爸去点香。”
窦思蔻劝:“爸都走了两年多了,按照习俗,也不用每天烧香了。”
秀云固执地摇了摇头:“你不懂,你爸呀怕黑,我得给他点着香,别让他在地下,看不见路。”
说罢,便离开饭桌,穿上衣服回了家。
窦思蔻叹了一口气,又对田玉眨了眨眼睛:“这桌子就留给他们爷俩吧,咱们去客厅。”
田玉乖巧地嗯了一声:“那……我们真的不看那个论文了吗?”
窦思蔻了然一笑:“论文在茶几上呢。”
沈书成不理沈万钧,自顾自地把饭桌上的碗筷都收拾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在稀稀疏疏的水流声中,听着夹杂其中的田玉和窦思蔻讨论的声音。
沈万钧用抹布反复擦拭着手中的一个已经白的发亮的碗,像是思考了许久,才开口:“你……,田玉明年六月就要毕业了。”
“是。”沈书成多一个字也不想和眼前的人说。
“那,你和他有什么打算?”沈万钧
问。
沈书成没有和田玉说起过毕业之后的事情,毕竟过去失去的太多,此刻只想弥补,曾经缺失的时间。
“我……”沈万钧欲言又止。
“怎么?”沈书成轻哼一声,“又要让我和田玉分开,你才满意吗?”
沈万钧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这个碗,拿起另外一个:“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沈书成一愣,从他有记忆开始,面前这个男人,好像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错误,也从来不会犯错误。
好像在沈书成的记忆中,错的人永远都是自己。
他尴尬地把洗好的筷子放在筷子盒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沈万钧把水流调大,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弱了不少,“我没有想到,你对田玉,能够坚持这么就把。”
沈书成惨然一笑:“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玩玩他的?”
“我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沈万钧的手一抖,把一个碗摔进洗碗池中,瓷器碰撞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但是什么。”沈书成靠在橱柜上,看着墙壁上的瓷砖,裂开一个细缝。
“但是你真的希望,田玉为你放弃自己的未来吗?”
沈万钧话中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了沈书成的心里,沈书成把手中的抹布抓的更紧,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转过身去,直视着父亲质疑的目光。
“我当然不希望他为我放弃自己的未来。”
“所以,我会成为他未来的一部分。”
沈书成的心脏跳得厉害,他有预感,如果沈万钧再质问他一句,他就会因为心跳过快而立刻晕厥在厨房中。
据说,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手指尖和脚趾间都会格外冰凉,这是因为身体把血液收缩回心脏,准备随时逃跑。
沈书成从自己的攥起来的指尖感受到了冰的温度,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本能在提醒自己,下一秒就要逃了。
可他不想逃,他想为了田玉,与自己固执的父亲,与固执的世界,完全的战斗下去。
“……”终究是听到沈万钧一声偃旗息鼓的轻叹,“好,我相信你。”
“我和你妈,替你存了一笔钱。”
“不,我自己有……”
沈万钧打断他的话:“我会替你找老师,给你准备今年出国的事情。”
沈书成一愣,听着沈万钧接着往下说:“你和田玉一起商量一下,看想去哪个城市,你们俩以后……如果想结婚的话,肯定不能留在国内。”
52书库推荐浏览: 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