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阁下,我有话要说。”
张律师低下头,和星璨交换了意见。
法官默许他发言。
“在a公司进购虚假器材一案例,原被告人危少航因私自侵占所获利润被提起上诉,此举导致公司破产,警方准备正式逮捕危少航审问时,却没想到危少航在公司回家途中,地下车库爆炸案件重伤身亡,因此警方判定危少航畏罪自杀,他私自获取的利润仍留在公司他所使用的匿名账户中。”
张律师继续说:“之后草草结案,a公司破产赔偿了诸多损失,那笔神秘的匿名资金却迟迟没有再登场,各项赔款也由陆清廷抵押房产承担。由于陆堂羽先生所使用的匿名户头款项与当年所获利润金额基本完全接近,并且汇款时间也接近案发期间。我方完全有理由怀疑,在进货虚假器材中所获的利润,由陆堂羽饱私囊中,并嫁祸危少航先生,事后毁尸灭迹,将该笔资金作为遗产正常继承,我方推翻此案的目的,正是为了引出当年陆堂羽偷龙转凤背后的阴谋。”
仅仅作为听众的清廷大惊失色,法官席上,也开始议论纷纷。
“张辨士,您的意思是,陆堂羽先生涉嫌杀人罪吗?您有证据吗?”camus高声提问。
“不,我们目前在怀疑阶段,所以也请了警力配合我们的调查。陆堂羽先生迟迟未动用该笔资金,甚至假装其没有这笔财产。直到账户匿名期限过期,再次重新办理手续时才使用,便是过早担心他人发现该笔资金的数额与当初进购虚假器材时的金额和汇款时间一致产生怀疑。由于证人只能证明陆堂羽先生顺利继承遗产,而无法证明其遗产金额。我方怀疑——陆堂羽利用了公司匿名账户的缺陷,使当时已经结案的警方无从怀疑该匿名户头其实一直为陆堂羽使用,而他却妄图嫁祸给危少航先生。”
“这些仅仅是怀疑,不能作为证据提出。”camus面向法官席郑重说道,张律师也毫不逊色,他完全没有停下口中要说的话:
“他甚至为了不让危少航先生说出真相,担心真相的败露,他将炸弹埋在了危少航先生的车内,他才是所有案件的元凶。”
“请不要提出与本案无关的假设!这些全部没有证据的凭空怀疑!”camus几乎带着怒火吼道。
“驳回。”
法官连续敲击桌面。
庭审暂停了,因为提出了新的假设和证据,今天的过堂已经失去了意义,目前只能等待下一次庭审。
清廷被人推着走到大堂,在那里,他直面遇见从另一道门走出的星璨。
“星璨……”
清廷激动得扶着轮椅冲她喊,
“张律师的话,就是你想说的话,对不对?”
星璨停下脚步,她眼神格外冷漠。
“我告诉过你,我会一辈子恨他。我一直都在怀疑他。”
“事情不是那样,堂羽没有杀人。”
“你又知道什么?”
星璨无所谓地叹气,“你不会想告诉我,我哥哥是自杀吧?”
“不……我……”
“清廷。你不会憎恨吗?你的身体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你没有一点点的怨恨,你难道不想怪罪这个将a公司置于死地的男人吗?”
星璨的话如硬石一样重重打击在他的心上,他弱小残缺的身体沉重得抬不起头来。
清廷丧气道:“你究竟想为少航翻案……还是……”
“啊,是啊。那是幌子。只要能为哥哥翻案,想要证明陆堂羽杀人不过是一步之遥。”
星璨的声音冰冷而不带感情,先前去探望他的那个温柔的形象也不复存在,她的眼泪已经成了铺在脚下坚定前行的钻石。
“我和哥哥是这个城市底层的蝼蚁,我们拼命相依为命才活下来,我绝不会允许哥哥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要怎么样?”
“我要陆堂羽为我哥哥殉葬。”
清廷慌乱地摇头:“不,他不是凶手,星璨……”
“我知道。就算如你所说,他不是凶手,我也要他在我哥哥的墓碑前下跪——磕头道歉。”星璨用力咬唇道。
她的身影愈来愈远,魂不守舍地飘向大堂门口的光亮,她对清廷留下一句话。
“你真不该原谅他,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dylan来到方姿昀的心理诊室,自从庭审结束后,他便头痛欲裂。camus送他和清廷来这里后便离开了。
camus曾预见过今天的不利情况,如果陆清廷失去了成为证人的资格,剩下的力量就只能靠堂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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