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毓秀拍古装剧不喜欢男性角色的头发散下来，“通通挽起来，不要留碎发也不要散发。”
在簪子的选择上，方毓秀给李知乐挑了一个乌木簪，“赫连锦不会喜欢太花哨的东西。”深青色的长袍，窄袖，头发用簪子挽起来。
“这张脸，就是这张脸，”方毓秀手指撑着下巴，“保持这个表情，很好。”
袁荣来得比较晚，他演的是这部戏的男三号，一进来就和导演打招呼，导演也笑着回应，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李知乐已经拍完了定妆照，卸完妆准备回去了。
袁荣叫住李知乐，“下次一起吃顿饭，上次多谢你帮忙了。”语气亲昵，显得他们很熟的样子。
李知乐也笑了一下，“上次差点被你坑死了，不太敢吃你的饭。”很诚恳的样子，不听内容基本上看不出李知乐在说什么。
一旁的方毓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工作人员也是赶快整理衣服配饰等物件。
袁荣像是没听出李知乐的意思，仍旧笑脸迎人，“没关系，等你有时间。”
李知乐也笑着，什么都没有说。
“他还有脸请我们吃饭？”周凛猛踩一
脚油门，“他上次可是差点让我们成为那么大一只怪物的饭后点心。”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不是没什么事吗？”
“拖那么大一只怪物，拖三十分钟你试试？”
李知乐一言不发，不过一下车，周凛就欣赏到了李知乐单手拖车的壮举。
“你们人类就是太脆弱。”
很不屑。
周凛没说话，大概人类真的很脆弱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
“停——”方毓秀再一次喊停，大步走过来。
“李知乐，你知道赫连锦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狂，他从没有把人类当做同类，所以杀人就像是杀地上的蚂蚁，你踩死蚂蚁会心疼吗，会下不去手吗，表情冷酷一点，下手快一点。”
李知乐没有杀过人，应该说没有杀凡人。有怕受天劫的原因，也有因为凡人寿命短，实在生气，睡个几十年，凡人就老死掉了。
“我知道了。”
对待凡人如蝼蚁，这个比觉得凡人可爱要来得简单。
方毓秀就看到李知乐的表情变了，不是邪恶，而是单纯，就好像面前的人不过是蝼蚁，有些东西挡了路，所以得需要用些手段消灭掉。
“很好，保持这个表情。”
李知乐最开始进组连走位都不会，方毓秀心里有底，一点点教，李知乐学得很快，很聪明。
镜头中，李知乐从天而降，丝毫看出任何邪恶之处，脸蛋俊美，但是做出的事却惨绝人寰。
孩童摔倒在地，他也只是稍微垂下了眼眸，然后手一挥，炎炎烈火便肆虐开来，映衬的他的面颊通红，眼睛中竟流露出一种单纯的姿态。
以前周凛觉得演员拍戏可真轻松，拍拍戏就能拿到高片酬，现在给李知乐打下手，才发现可真不简单。
李知乐不爱抱怨，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有次有个人喊他拉威亚，他竟然还准备去，要不是周凛把他叫住了，他还真打算卸妆之后去帮个忙。
“做人别那么实诚，你好歹算得上排到三十八线的演员，不要什么都做。”那个人一看就是欺负李知乐傻呀。
“又不是很累的事情。”李知乐不以为意，“而且他们付了很多钱给我。”
周凛知道李知乐的片酬，因为李知乐很爽快就给了他一半。
对钱没有概念，做事情麻利干脆，还有不爱玩手机。
李知乐看着年轻，其实内里是个保守的老头。
这部戏拍了很久，周凛能离开去做正事，李知乐离不了组，所以收到特殊事件处理那边发来的工资有点心虚。
“不做事也发钱？”今天提前收工，李知乐请周凛去吃饭。
“算是提前拿抚恤金，生前不花掉，死掉了也没人帮你花啊。”
李知乐吃了一口面条，“那我留给庄清和吧。”
——我的抚恤金留给你，所以把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
李知乐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庄清和，然后继续吃面条。
这家店没有门面，就是支的一个小摊子，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在卖面。李知乐不吃食物也可以，不睡觉也可以，但是所有人都在吃饭睡觉，他也养成了习惯。
和周凛吃完面慢悠悠走回去，这边很偏，按照他们的速度到要住的酒店得走个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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