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巧的是,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除了数学习题什么课本都没有。
政治老师正用大拇指指着黑板,黑板上写着选择题的易错点。
“你的书呢。”政治老师发问。
佘不苛与政治老师对视几秒,从抽屉里抽出课本:“忘放桌子上了,抱歉。”
一般人说这种话,都会被当成挑衅,更何况是佘不苛这样的凶相。
即使佘不苛道了歉,配上他那奇特的烟嗓,听不惯的人更是觉得刺耳。
余晗在一旁低头叹气。
周围的同学也这么想。
“我知道你。”政治老师突然笑了起来,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下次记得别忘了把课本放在桌面上。”
他的目光温和而包容,看得出他并没有生气。
佘不苛:“嗯。”
政治老师走回了原位继续讲题,对大家说:“明天省检出成绩,你们要好好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水平,把握时间,争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把分数提上去。”
众人:“好!”
和余晗同屋,就代表私人时间的减少,学习时间的增多。
古语有: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佘不苛这种在许多方面都有点曲线的人,在学习的进度上,跟着余晗这根麻,也慢慢直立。
当然,在另一条较为隐秘的曲线上,是越来越弯。
别人一个劲的读书,你多多少少学一些,也算是一种回报。而且,男孩子的骨子里总有一点不服输的劲头,即使佘不苛在不在乎成绩多少,也不好意思一直落后下去。
省质检的成绩是发到原学籍的学校,补习班的老师吩咐大家去原学校打听成绩后给上报制成表格,为原来贴在墙上的“光荣榜”增添新纪录。
老魏在知道所有人成绩后,一个个拉去谈心,佘不苛还特地被关照。
除了数学及格了,其他都被老魏标注了‘很危险’!
人总是喜欢对比。
出成绩的事被大伙闹了好些时候。
两天内,班上的成绩已经渐渐收录完毕,除了余晗。
余晗在班级里是唯一一个四中的学生。
老魏统计成绩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余晗,想门口的那张“光荣榜”上有添上能看的一笔。
此刻,榜上凄凄惨惨的成绩看得让人从心底泛酸。
这成绩刚写没过一个中午,就有人偷偷的上去把自己的成绩给擦了,觉悟很高觉得自己丢人现眼。
老魏特地进来给那些名字无法擦除留下证据的学生警告,那几个同学也笑嘻嘻的应了。
佘不苛对余晗现在成绩依旧没有着落也有些疑惑,他问了余晗,余晗耸耸肩道:“哦,我问了,他们还没回复。”
佘不苛对四中的固有印象,就是个乡下破落户。
没有深入了解,他也不好多做评价。
他慢慢的收拾刚做完的练习,说:“没事,这个不急,你肯定第一,那么,我们晚上吃庆祝一下?”
“吃?”余晗对佘不苛话题的跳跃性发出了笑声,他轻轻按了下被手压皱的书角,道:“因为家庭人口的增长,以余晗家为单位的二人gdp严重下降,今晚的饭带着中午的芬芳。我们回去把剩菜热热就当庆祝了。”
佘不苛见余晗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很捧场的笑了:“行啊,好久没吃过剩饭了。”
余晗站了起来道:“那走吧,大少爷。”
两人刚刚走了补习班一半的石阶,就和正一脸激动往上冲的杨光相逢,眼看杨光就要撞上余晗,佘不苛皱起眉,按住了余晗的肩膀,把余晗往身后压,杨光的板寸头就这样抵到了佘不苛伸出的手上。
佘不苛因为皱起眉,眉间出现淡淡的凶纹,眼神轻眯,透着股戾气,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杨光抬头,被佘不苛的表情吓了一跳:“我靠,酷、酷哥!抱歉抱歉,没注意呀!”
“哭?”佘不苛沙哑嗓音把话语里的疑问淡化,听着就像威胁。
杨光看起来是真的要哭了。
余晗走上前,胳膊和手轻轻抵着佘不苛的手臂,
问杨光:“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杨光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余晗说:“啊,啊,对了!”
佘不苛看了一眼还呆呆站在楼梯上的杨光道:“你是忘了东西?”
杨光摇摇头,说:“我找大鱼说话。”
“那我们下去说,站在这堵住路了。”佘不苛先行向下迈一步,之后再扭头看了眼余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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