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阶语气平静地说道:“是我放的。”
顾兰庭抓着他的手腕:“宋玉阶,你敢把戒指忘在酒店?”
宋玉阶直视他说道:“这个戒指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戴,算什么?”他看顾兰庭想开口说话,又打断道:“我没想和你为了这个事吵架,顾兰庭。”
顾兰庭仍抓着他的手不放,宋玉阶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他差点就想说出口,却在看到顾兰庭微红的眼眶是终是不忍心。顾兰庭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洒脱样子,即使耍性子也是清高狂妄的。宋玉阶在心里说服自己,再等等吧,说好了要把最后的旅程走完。他那么爱他,不想扰乱顾兰庭难得的假期。
宋玉阶似乎是真的没心思再说什么。他将手搭在顾兰庭的手背上:“酒店答应找回来了,既然你都记得放在床头柜上,也丟不了。”
顾兰庭并不接受宋玉阶的说辞,说到底之前口口声声说在乎戒指的是他,如今随随便便落在别处的也是他。如果不是顾兰庭发现,或许宋玉阶压根没想起手上少了样东西。
顾兰庭重新发动汽车,看到宋玉阶将脸缩进衣服里。从右视镜能恰好看到宋玉阶的脸,他似乎很快又睡过去,看起来静谧惬意,丝毫没因戒指的事受到影响。顾兰庭从前也没在意过戒指这回事,更不会留意宋玉阶总是把戒指带在身上。现如今却总是忍不住去计较他空空的手指,怎么看怎么膈应。
露营的地方在森林里一个平地,四个小帐篷刚好一人一个。宋玉阶和顾兰庭到达的时候,晴凁他们已经把帐篷搭起来。宋玉阶提议他去捡点木柴,把火烤起来。深秋的季节林里已经很是阴冷。齐嘉馨马上说道要和宋玉阶一起去,宋玉阶看他大概是和晴凁呆在一起仍有些尴尬,便同意了。
虽然这个山林海拔并不高,但没有能落脚的地方走起来仍旧是有点费劲。宋玉阶脸色苍白的吓人,齐嘉馨几次想让他先回去宋玉阶都只摇头。宋玉阶弯腰捡树枝的时候,险些晕倒,他扶着树干直喘气。齐嘉馨小心地托着他的手肘,宋玉阶挥挥手让他不必在意。
“师哥,你没带戒指?”齐嘉馨小心翼翼地问。
宋玉阶看了他一眼,奇怪,从前也不见人问起他的戒指。怎么不过是没戴一天,倒被所有人都在意起来。他压下胸口的恶心,还难得开了个玩笑:“我以前也没怎么戴啊。”
齐嘉馨打量着他的神色:“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你应该很珍惜那枚戒指吧。”
是这样吗?宋玉阶低头想。从前他总是喜欢固执地将戒指摘了又戴,虽然他总是会揣在身上,但只有必要的场合他才会戴上。他怕他总是戴着戒指,会给顾兰庭造成不必要的负担。这场婚姻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他从不愿意用这些东西束缚顾兰庭。原来他以为的体贴,在旁人看来是此地无银,处处彰显着用心。那他从前小心掩藏的心思,在顾兰庭眼里也该会成了讨好谄媚的筹码吧。他觉得有些可笑,他总是荒唐地在做着没用的事情,不但不讨巧反而尽得厌恶。
那又何必装这么久呢,宋玉阶发出轻笑。人就是这么愚蠢,总是在最后的时候才恍然醒悟。
齐嘉馨见他久久没说话,试探道:“你和顾主任,还好吗?”
宋玉阶靠在树上,笑着问道:“你不是知道,顾兰庭从来没把我放进眼里吗?你现在来担心什么?”
齐嘉馨摇摇头,似乎在努力想该怎么组织语言:“师哥,你应该听顾主任说了,我和晴凁的事吧?”
宋玉阶微点头:“略知一二。”
齐嘉馨有些难以启齿:“我以前从来是主动那个,直到那次去美国出差碰上了晴凁。那晚都喝多了,本来以为就是异国情缘。但我没想到晴凁也是一号……。”
宋玉阶挑了挑眉,这他倒是不知道。他看齐嘉馨在顾兰庭面前总是很娇媚的样子,便下意识地以为他也是个零号。这么说来,他为什么看到晴凁总是很害怕的样子,大概是那晚对他的打击不小。
齐嘉馨看宋玉阶静静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强装无所谓地说:“按理说,其实零号一号也没那么重要,爽就行了。但小时候我妈妈曾
经带我改嫁。”齐嘉馨越说越小声,林里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倒显得他的声音异常清楚:“那时因为我继父家还有别的孩子,我还小便和他们一个房间。他们,没少在我面前zuoai。”
齐嘉馨咽了咽嗓子:“我的继父有家暴倾向。”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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