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允躺在床上，屋子里没开灯，手机屏幕上的光照亮了那张表情纠结的脸。汪允动动手指，刚想打字，钟意电话就打过来了。
汪允犹豫了一下，挂断了。结果钟意又打了过来，汪允没办法只得接了。
“……喂？”
秦钟意那边一阵悉悉索索的，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在家等我。”
“你别过来！太尴尬了。”汪允说。
脚步声停了：“尴尬？你到底想问嘛？”
一阵沉默。
秦钟意：“我到楼下了。”
汪允：“钟意，你对男的有反应吗？”
钟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就是，”汪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字正腔圆地问道：“你、会、硬、吗？”
“………………”
秦钟意简直要气疯了：“你丫才不会硬呢。”
“不是，我是说，你对男的……”
“汪允，”钟意站在自家楼下，一脸不耐烦地说，“你没事儿吧？我是gay！gay，明白吗？我不对男的硬还叫什么gay啊！你什么意思啊？”
汪允：“那咱俩一起洗澡的时候你怎么没硬？”
钟意抓狂：“不是看个男的就能硬！我又不喜欢你！你今天到底什么毛病？”
两人的家只隔着一条街。汪允拿着手机站在街对面，远远地看着钟意往马路这边走过来，应道：“哦……”
钟意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不知怎么，他觉得汪允的声音有些失落。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他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有病吧？汪允失落个屁？
他拿着手机想了一会，突然正色道：“哦，你放心，我不会喜欢直男的，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呃，不过……你、你要实在觉得这事儿恶心，那我以后尽量不跟你有身体接触……”
“不是不是！唉啊啊——！”汪允懊恼地搓了搓脑门，直接挂了电话往街对面跑去。
钟意听见汪允叫他，抬头就看到对方一边过马路一边冲他挥手，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车！sb！”
然而汪允瞅准时机跑了过来，看着钟意，张嘴就开始解释：“我不是嫌你恶心。”说着还搭上他的肩膀。
秦钟意深吸一口气：“你到底哪根筋不对？我说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发誓！”
“我又没嫌弃你！”汪允叫道：“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算了，你闭嘴吧。”钟意打开他的手，揣着兜走了。
“你干嘛去啊？”
“续命。”钟意烦躁地说。
汪允只得追了上去。
俩人并肩走了一会，汪允突然笑了起来。
“……你又美什么？”
汪允搓了搓脸，笑道：“我觉得我好sb啊。”
秦钟意点点头：“你就是个sb。”
“……”
“……”
“……”
“不行，”钟意崩溃道，“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我要疯了。”他转过脸，盯着汪允：“你刚刚为什么问我那些？你到底怎么了？”
汪允那表情快哭了：“真没事儿！你当我没问吧！”
钟意狐疑道：“你、你不会喜欢我吧？”
“没有！”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钟意举起手，松了口气，“操，吓死我了，我可不想掰弯你。”
汪允问：“为什么？”
钟意静静地看着他。
“………………我就好奇一下！”汪允叫道，“你不想说算了！”
钟意又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火锅店。不一会，拿了两瓶北冰洋出来，递给汪允：“没有管儿，凑活一下吧。”
汪允接过瓶子，仰起头灌了一口。钟意扫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
“因为直男没安全感。”他说。
汪允听见了，他鼓着腮帮子看着钟意，等到把嘴里的咽了，又仰起头灌了一口。
然后咽了，说：“哦。”
“嗯。”钟意笑了笑。
气泡炸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鼓动，汪允面皮发烫，他转过头，发现钟意正盯着他看。
从直男的角度来说，汪允觉得钟意长得很帅。不是可爱，也不是美，就是帅，又酷又帅。眉毛、眼睛、鼻子、嘴，也说不上来究竟哪部分更好，反正组合在一起就给人感觉丫不太好惹。
“看我干什么，你怎么不喝？”汪允问。
钟意：“我第一次看到能两口就把北冰洋喝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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