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自己时时刻刻都想着杀掉他,可当真的发生了,才知道……才知道是那么可怕!
季风怕的六神无主,慌了许久才冷静下来,再伸出手试探张然宗的气息,才感觉到张然宗微弱的气息。
季风勉强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
“他还活着,把他留在这里可以的吧?他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吧?”
转头目光又落在那块染血的石头上,季风悔得几乎再次哭出来:
“怎么可能没关系啊!怎么办……我,我要带他去医院吗?那样我会被告吧?会被告吗?比起这个,他醒了,会不会来报复我?会杀了我吧!”
坐牢与被张然宗再次伤害,季风都不想,可眼下只能把张然宗拖到有可能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再跑了!
只要张然宗不死,自己至少不用蹲牢!
如此计划虽恶劣且有风险,可对季风
来说却是此时最可取的,脱掉张然宗的人偶服,当即把张然宗拖到人烟稀少的公园,放到路边就慌得撒开腿一顿狂奔回到住处!
小白饿的不断喵喵叫,惊魂未定的季风欲抱过小白,可刚一碰到小白就把小白冻得剧烈挣扎。
季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浑身湿透,刺骨的寒凉瞬间袭来,嫉妒上霎时激起一层疙瘩!
“阿嚏!!”
季风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如今坐下,才觉得浑身酸痛无力!
换了衣服,季风立刻就能感到身体火热,时冷时热导致感冒迅速袭来,不一会儿就发了高烧。
“请假吧!”
虽已经很晚了,可季风还是拿过手机给老板发了短信报告情况。
老板对自己有恩,季风不想无故缺勤。
一夜烧得浑身发抖,可季风不敢出门找药,随便吞下两颗退烧药就钻回被窝里捂汗,比起身体上的不适,季风的脑子里却更加疼痛,还在记挂着最不愿记挂的事:
“他……会不会死了?会不会一直没有人发现?不对,他是流氓,死了也没关系!”
狠心闭上眼,可更觉煎熬:“死了吗?要是死了……我是不是杀人犯?”
在床上翻来覆去,愈是闭不上眼季风心里的罪恶感就越发增强!
“啊!!”
季风恨得大叫一声,掀开被子抓过外套就冲向公园!
可是顶着凌冽的寒风在公园里搜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张然宗。
这反倒让季风心里略松了些:
“既然人不见了,那应该就是被人捡走了,总之应该不会死吧?”
再回到住处,季风终于体力不支,加上心里略安了些,没多大一会儿就睡去了。
在床上瘫了两天,季风才回到酒吧上班。因为心里时时刻刻都担心张然宗会找来,季风总是坐立难安、脑中混沌,好几次记错客人点的酒。
和善的老板见此很是担心问道:
“小风,你怎么了?”
季风哪里能说出口?眼下已经是这个状态,再想安心在这里工作是不可能的了。
季风闭着嘴沉默了好久才道:
“老板,对不起!我想,我可能要辞职了。”
老板吃了一惊:
“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是不是太累了?我可以多给你排两天假期的。”
“不是的!”季风极力解释,“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老板叹了口气,惋惜道:
“唉……我说小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扛着,你和我说,我一定尽力帮你解决,先别急着走好吗?”
季风不安了这许久,听了这一席话,难免心中酸楚一并涌上来,不稍片刻就红了眼,低头抽泣:
“不……不用了!老板,我的事您真的没有办法管的,您让我走就好了!”
季风心里明白,张然宗的势力不是谁敢管的,如果把老板牵扯进来,只怕更加麻烦,说不定还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老板沉重的看着季风,无奈妥协:
“那好吧,不过如果你想回来了,这里随时欢迎你!”
“嗯。”季风心里很是感激,“谢谢您,好心收留我!对不起,我先走了。”
看着季风忧伤落寞的背影,藏在这单薄的身体下的是多么沉重的孤独与寂寞?
如此看着,老板的心情也不觉失落,遗憾的长叹道:
“说什么对不起啊!你应该多留一会儿的,我可是对你……”
季风回去的路上还是没能忍住往公园跑了一趟,虽然明知张然宗不会出现在那里,也不希望张然宗会出现,可好像是为了赎罪一样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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