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心底里还装着他,看他哭得这么悲恸,心里的恻隐驱使我去抱他,去安慰他。
他说,他当时没想和我分手,是我态度太强硬他没法只好答应。他还说他一直没忘了我,从高中开始一直到现在心里都只有我,只有,我。
你看这个人,这么大了还说糊话。难道他说了,我就一定会信?
“嗯,以后要少喝酒。”我说。
“那你给我煮粥好不好?”
“找你老婆去。”
他抱着我的腰,说:“我的老婆只有你。”
到底还是喜欢他啊。就算结了婚生了子,就算家庭美满幸福,还是掩盖不了我喜欢他的事实。看啊,我多恶心。
“别胡说,你才是老婆。”我轻轻打了他的脑袋。
“那你还要继续喜欢我,行不行?”看啊,他连尊严都不要了,“老公?”
说不喜欢他那是假的。他还是在我心里占据了半壁江山。一下我也哭的溃不成军,道:“那你下辈子别生的跟我一个性别好不好?嗯?拜托你了。”
他看着我,眨巴着眼,小狗一样。
“你还不懂吗?我也很喜欢你啊。”
他咬着下唇,面部不停的抖动,眼眶越来越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瞳孔。
大概,他也很难受吧。
“我可以和你住一起吗?”他问。
“你老婆怎么办?我老婆怎么办?”我反问。
他嘴角动了动,似有话要说,但终究是收住了。他把脸别过去,不再说话。
看呐,我们的路多难走啊。一座又一座的屏障,一弯又一弯的水流,我们谁也没长翅膀。
时间僵久不下,我们之间的身份越来越尴尬。
“我可以......去找你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只要你不打扰我的家庭。
“好。你走吧。”他还是不肯把头转过来看我。谁让我这么教他伤心呢。
我也不客套地说再等等,一句拜拜,我就走出了病房。
千万别说再见。千万不要再见。
自己在深夜里舔了那么久的伤,好容易开始结痂,又被人一把揭下。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重新受伤。旧伤只会痛,不见血。谁也不知道你正在痛。连逃避的借口都不被人认可。
回到家,卫然在安静地织毛衣,这一天我们没再讲过一句话。
什么是爱?
科学说,两个人类之间的依赖甚至任何动物两个个体之间的依赖都称之为爱。
那我爱卫然吗?
我依赖卫然吗?
他呢?我依赖吗?
我大概是都离不开的。卫然像一瓶白水,普普通通却是生活中最常见也最必须的。她装载着我要的安稳。他呢,我想大概是一瓶鸡尾酒。颜色艳丽,充满刺激,淡淡辛味淡淡甜味,没了他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离不开水,却喜欢喝酒。
有的时候我真想回到小时候,好好纠正一下自己这错误的性取向。我也想没于大众之中,匆匆地过完一生。
怎么回事......居然有点想哭。肯定是他带的!这个人啊,总是这么恶心。这个人啊,我总是那么爱。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喂,你没听到吧?”
“你没听到就好。”
枕边的卫然突然翻过身抱着我的肩膀,无声的抽泣。泪水一滴接一滴的落在我的睡衣上。我抚着她的头发,道:“你没事吧?别哭了,乖。”
“你爱我就大胆地跟我说,不要藏着掖着。”她说话断断续续,夹杂着一声又一声的抽气,“阿隐,我爱了你这么久,我知道爱是什么样的。爱是疯狂,是克制不住,就像我,虽然嘴里不说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但我的眼睛看向你的时候我总觉得我都要把眼睛瞪掉了。就像我一有空就想为你
做些什么,为你织一件毛衣,为你整理一下书桌,为你拍几张照片,为你讲几个笑话,为你,为你,为你......我的脑子全是你!”
她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眸子里藏着太炙热的情爱,像一把火,想要将我吞噬。
而我是惧怕的。
“阿隐,我们结婚几年了你知道吗?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知道你知道。但我的重点不是在于问你到底几年,而是问你这几年我们到底有没有感情。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到底存在了多久?爱情不是结婚纪念日里你送的手镯项链鲜花,也不是我生日时一个大大蛋糕和脸颊上的吻。爱情不是你在午后的阳光里抱着孩子说他的眉毛像我嘴巴像你。这些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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