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霄工作忙,快半年了才发现不对,扔了生意把他从夜店里揪回家狠狠揍一顿。秦晋霄抽不出空来天天盯着他,也懒得对上这么一个叛逆期迟来的小孩儿,最后干脆找了学校送出去。秦肃征从小的教育是好的,被这么一收拾,叛逆期中二一退,也觉得自己追求的“刺激”没什么内容,一夕之间又变了回去,好像从来没干过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除了那些眼睁睁看过他浪的没边儿的,没人相信秦肃征还有这么一面。
b市这几个正是当年和他们一起飙车泡妞的。这些纨绔们这几年也慢慢接手了家业,外人面前也都有所收敛,可到了内里,玩的却是比当年更甚。
秦肃征进了别墅才知道这些人现在玩的有多乱。陪酒的小男孩看上去没几个成年的,女郎身上挂的布片还没秦肃征的领带宽。
秦肃征皱了皱眉,还是坐了下来,单手拽住领结抻了抻,松了领口几颗扣子。
房间里大多是红色的射灯,光线缠绵,烟酒味混在一起,一举一动都与**有染。
那几人知道他的性向,挥手招了个嫩生生的男孩儿过来,大概是今晚的主题,男孩儿身上穿了件松垮垮的白衬衫,半露不露的,白皙的皮肤发着暗光。
秦肃征忽然想起除夕夜的陆渊。
陆渊是真的什么都不会。秦肃征从和他第一次上床就知道他一点经验都没有。青涩的可怕,甚至不知道情动时应该做出什么表情,舒服了就只会睁着眼睛慢慢眨动,像是失了魂魄,不舒服就皱着眉,要哭不哭的,嘴嘟的能挂油瓶,不让他出声他就强忍着,忍的脚趾都缩成一团,逼到极点也只会细细的抽气。
他那天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诱惑人那一套,学也学不像,衬衫穿了黑的,扣子扣到顶,顶着小巧精致的喉结,一脸端庄肃正,如果不是光着两条长腿,他都以为陆渊是要出门开会。
陆渊让他不许笑,天知道他根本笑不出来。他硬的发疯,甚至现在光是回想都要起反应。
秦肃征又倒了杯酒,想忽视丛生的欲望。
他从前也有过伴儿,可他们在床上叫的太烦了,要么哼哼唧唧的像在挨刀,要么就荡的张口就喊“老公”。他怕陆渊也是这样,所以不让他出声,没想到陆渊这么乖——
秦肃征忽然愣了愣。
陆渊也喊过他,喊他“二哥”。
又软又乖,撒娇一样,让他软,也让他硬。
腹下一团燥热。秦肃征压了压鼻根。
陪酒的男孩儿看到,于是贴的更近,他想推开,可不想伸手去碰,只能直挺挺的坐着不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压住这阵儿莫名其妙的邪火。
男孩儿挺识趣,看他没有动的意思,又坐了回去,一杯一杯的倒酒,端着递给他,小脸儿仰着,因为瘦,眼睛显得格外大,可怜巴巴的,看着有些渗人。
秦肃征皱着眉往另一边挪了挪。
陆渊眼睛也大,但不是这种样式。他眼睛长,眼尾又有一点儿不怎么明显的挑,平视时倒还罢了,仰视或者俯视时纤长的睫毛一颤,会在瞳孔里落下稀稀疏疏的影子。影子与光明暗交错,似乎满含着情意,撩的人心头火起。可他又迟钝的很,对自己的诱惑力一无所觉。你心中欲望丛生,他也只会无辜又茫然的看着你,像落入猎人陷阱的动物,全然不知等待自己的命运。
秦肃征常常会被这样的眼神激的狠戾,想要对他做点儿什么让痛苦的事儿,好打破他可恶的天真。他想把陆渊绑起来,想欺负他,想让他疼,让他哭,让他知道他信任的人有多坏,让他不敢再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包括自己。
可又舍不得。
他心软了。他不敢真的让陆渊哭,只是梦到那一次都让他胸口揪痛。陆渊乖的他心头发慌,好像总有那么一天,陆渊会看到在他这具皮囊下蠕动的可怕的欲望,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因此有时揉着陆渊绵绵的**,吻着陆渊柔软的唇瓣,他都会升起残忍的念头,想狠狠的咬住陆渊,一口一口,嚼碎了吞下去,让他住在自己的身体里,从里到外都不许别人看见。
乖巧的陆渊像他骗来的一场镜花水月。分手这个认知让他有无限忧怖。
又一杯。
他想的入神,没注意到底喝了多少,手支住额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被人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眼前的人晃来晃去,看不清,秦肃征眯了眯眼,正要甩开,依稀听到了白如安的声音。
对,白如安。
陆渊生气就是因为这个。陆渊以为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白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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