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白浩这条信息,我自己都忘了有这回事儿了。
我确实是有金弗,就是于修诚家酒店的会员。
但这个真是个意外,说起来,好像也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于修诚还没像现在这么不知收敛,我跟他虽说一直都没什么交集,但那时候我刚试着接手老季旗下的事务,当时全组完成了一项新企划,在老季的建议下,我们在金弗办了个庆功宴……好巧不巧当时于家父子也在,一来二去打过照面,不知于修诚是为了给双方父亲面子还是怎么样,非常热情地表示以后我们就是金弗的至尊金卡会员了。
我当时惊讶于他的过分热情,没什么其他想法。
现在回想起来,于修诚好歹也算是家大业大的富二代,当时对我这么殷勤,想想也挺意外的。
-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季初,”老季拉着我语重心长地说,“这次在隔壁金弗定了庆功宴,到时候我就不上台了,由你在会议厅发言,你也得慢慢学会长大,爸爸照顾不了你一辈子……”
眼看着老季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我赶紧将这个苗头掐灭。
“好的爸!稿子您给我一份,我等会儿就去试试。”
平心而论,金弗酒店的各项设施都够得上它的收费,宴会厅很大,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入场。
我刚毕业回国,入眼尽是陌生的面孔,我虽然有些茫然,但并没有怯场。
拿着老季给我的致辞,匆匆扫过一眼收进西装,准备进洗手间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我站在镜子前确认了一下待会儿要上台致辞的基本形象,整理了一下不太平整的袖口,做到没有一丝皱褶。
就算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被诟病为“资质平平,态度懒散”的董事长儿子,至少外表和谈吐这一关不能输给别人。
收拾好自己,我抬腿迈出洗手间。
就在这时,有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手扶着墙壁才能堪堪站稳。
刚才他进来时我没注意,现在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模样,只能在洗手间的灯光下望着他的背影。这人的身材比例很好,却有些瘦削,一身得体的藏青色西服,领口处的位置却有些凌乱。
他扶着隔间的门,脚下虚浮,微微颤抖。
可能是喝醉了?
但刚才我与他擦肩而过时,并没有闻到他身上应有的酒精气味。
那人没有回头看我,大力推开隔间的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我刚要离开,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隐忍而压抑地呜咽。
极短的一声,我几乎都要怀疑我产生了错觉。
我一般对外人的事向来不太关心,而当时的我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忍不住向前走去。
万一,是公司里的人呢?
那我这个即将上任的上司,关心一下也理所应当吧。
我给自己脑子里扔了类似这样的一个借口,再没多加思考,就上前两步敲了敲隔间的门:“先生,没事吧?”
一片寂静。
我在门口站了半分钟,见里面没有回应,不免有些尴尬。
或许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没事,谢谢你。”
隔着门传来低低地回答。
那人的音色干净,语
调却带了些忧郁。
我看了一眼时间,虽然我还是很好奇,但必须得回去了。
我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尽量将音调放柔,把自己的名片从门下的空隙里递过去:“我得走了,但先生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联系我,我会尽量帮忙的。”
里面的人似乎楞了一下,过了半晌伸手接过:“谢谢您。”
然后看到了我的名片,继续说道:“季先生。”
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
我站起来对里面的人说:“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还笑了一下,尽管明知隔了一扇门,那人并看不到。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一定是脑子不太好。
后来当我回到宴会厅,也没能再看见那一身藏青色西服的人。
硬着头皮上台致完词,我顶着未来员工门的掌声下了台。
刚迈出脚步,就听到有人在叫我:“小季!”
我循声回过头,叫我的人在一旁朝我招了招手。
“你好,我叫于修诚,你应该听你父亲说过。”他朝我伸出手。
我点点头,露出礼貌的微笑与他握手:“于总好,季初。”
52书库推荐浏览: 佐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