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卧室了,就算进去也只是在门口探进身体看看齐曳在不在家。
地上还是铺着蓝色的床铺,床单被齐曳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屋里还有一个很旧的小木衣柜,薛辰把衣柜打开,看到了齐曳简单的衣服或叠着或挂着地放在里面。
“我想要的礼物吗......”薛辰自言自语地翻着衣柜,最后抽出一件蓝白的校服。
然后薛辰默默地把自己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叠好放了进去,衣柜里几乎看不出来任何变化,薛辰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拿着从衣柜里拿出来的那件校服转身走出卧室。
齐曳的那件校服没有穿多久,所以除了叠衣服留下来的褶子重了一点,基本上就是一件崭新的校服,和自己的校服差不了多少,连码子都是一样大的。
除了用黑线绣在校服里面靠胸口位置的一个“齐”字,几乎和自己的衣服毫无区别,薛辰倒是很满意那个“齐”字,因为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齐曳也不会去翻他的衣服。
所以薛辰就很放心地“偷了”。
薛辰把校服叠好放在床铺边躺下,闭上眼睛。
薛辰他明白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也明白为什么,当齐曳在十二点的时候说“生日快乐”的时候,薛辰就觉得困扰自己很久的感情被打通了。
就算说不出口,得不到肯定,就算他自己都明白荒谬又可怕,但他现在心里却是一片平静。
他明白一开始自己就被判了死刑,所以他现在倒是很轻松,因为出了不用被齐曳发现之外,自己大可以在“兄弟”这个关系上大做文章,得不到的话,占便宜总是可以的吧?就像这件校服一样。
“被迫塞过来的弟弟”曾经是薛辰非常讨厌以及排斥的身份,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资本。
薛辰自嘲地笑笑。
等齐曳回来的时候,看见薛辰已经躺下睡了,不由得松口气,没想到这口气他还没吐一半,就听见薛辰非常清明的声音:“哥,回来了啊。”
齐曳觉得自己头皮
开始发麻:“嗯,怎么还不睡?”
薛辰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带着一丝笑意:“今天太高兴了。”
齐曳没做声,自顾自地洗漱起来,进屋里前就和薛辰说了句:“别乱想了赶紧睡。”
薛辰回答了一句:“好的,哥你晚安。”
齐曳已经把门带上了,薛辰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就算齐曳和他朝昔相伴了这么久,不近人情或者是不懂风情这一点估计永远都改变不了了。
生日后的日子依旧如流水一般过,薛辰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学校——饭馆——家。
在学校的生活比他原想的要有趣很多,那天他生日牧晖把郑北川送回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的关系有了改变,甚至越来越好,牧晖明显比以前开朗一点,郑北川也不会见到他就喊“装逼怪”。
而他和齐曳的关系,似乎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他主动,齐曳被动。
在饭馆的时候没事就给齐曳擦汗,没事就摸一下齐曳的肩膀或者抓一下齐曳的手,在家就已经直接进齐曳的卧室,非常勤劳地帮齐曳把床铺好。
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齐曳大部分情况没什么反应,但有时候会惊一下然后皱起眉,薛辰知道这叫“直男排斥”。
关于性取向,薛辰也用手机搜了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然弯,看别的男的没反应,看别的女的也没反应。
亦或是他的取向完全取决于齐曳的性别。
他自目前为止见到过的唯一一个同性恋者是陆亚轩,但陆亚轩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同性恋者,他是性别认知障碍所导致的对男性更加有好感。
后来薛辰也懒得去纠结这些东西,在他心里能一直和齐曳在一起就行,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以什么样的关系。
等到这个学期末却几乎同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他们班班主任被诸多家长一起赶下了台,第二件事是杨文恋爱了。
班主任是因为向家长索取好处、上课不认真、给学生穿小鞋等等行为最后导致了家长们的愤怒,都说枪打出头鸟,但是郑北川的妈妈似乎毫不畏惧这一点,直接踩着黑色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踏进了办公室和班主任吵了起来,班上很多同学不顾班主任几次怒斥围在门口或者窗边观看,郑北川急得在外面打圈。
牧晖冲郑北川眨眨眼:“你怕你妈妈受欺负吗?”
“我怕我妈欺负他!”郑北川在外面低嚎起来,“她一脚下去鞋跟和班主任的肋骨至少得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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