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逋瞄眼洒满分量充足葱花的面条,去一旁的竹筒里捞一次性筷子。他掰开筷子,没急着吃,而是先江面条搅拌的觉得差不多时再夹起还散发余热的面,张嘴就吞嚼了口。
“唔,莫叔手艺越来越棒了。”
这句夸赞因为声音小,只被身旁的树谊听见。
树谊也吃了一俩口面,面的筋道和汤汁确实比之以前有了长进——虽然他们也说不出哪里涨进了。总而言之,味道似乎还是过去的味道,但模样与口感像是被提升个档次。
也能怪能在竞争激烈的餐馆界存活下来——
“要不要喝点什么?”
树谊对林逋说,才吃了半碗多,他就觉得有些口渴了。
林逋点点头。虽然汤汁也能喝,但有些腻味并不解渴。
“给,算我请你们的。”
正当这时,仿若有心灵感应俩瓶矿泉水被送上桌面。
俩人顿时感到吃惊,抬头望向又默默走远的习朝乐。
他不是仍在生气吗?居然做出如此令人费解的举动——
树谊隐隐察觉出习朝乐有想要示好的意思,因为嘴上不好说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表达。林逋也察觉到了,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首先打开放在面前的矿泉水瓶昂头喝起来。
见他喝了即意味着接受
,树谊无可奈何地只能跟着喝。而就在此刻,他不太惊讶地突然发现就算小心眼的人突然做出善解人意的表现也依旧改变不了他原本小心眼的性格。
其原因只要细佬俩人手中矿泉水的质量、大小、价格就能发现。林逋的矿泉水是泉水,他的水质量是就是普通的一瓶“清水”,且瓶身又瘦又薄包装又劣质,更比不过林逋。
但即使发现了也不能做啥,人家免费给你水是“好意”,你能在发现其中的“恶意”后而不顾情理场面地硬怼回去吗?
因此,树谊在默默地喝了一口水后,加快吃面的速度。
俗话说的好,想要给予敌人沉重打击就要从根源下手。等他俩吃碗面,就不必再跟碍眼的人呆在一起,他也无法再瞎搞出什么名堂,这样才能有效守护自己微妙的安全感。
因人情或其他而碗大面多,却总有吃完的时候——
林逋和树谊抹抹嘴唇,跟莫叔等人告别后离开了面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想必这时候公交车也越来越少,与其静等不知何时再来的最后一俩班车,还是选择走回去。
林逋和树谊在这方面意见一致。
俩人沉默地向着回家的方向开始走去。不知不觉间,夜空下起了些微小雨,不大却密集,被淋的还是会令人厌烦。
树谊又被雨滴击中了脸颊,抬手感觉雨似乎越变越大。
“怕快要下大雨,要不要去附近超市买把伞?”
林逋在心中盘算一会,距离俩人到家不远,这时候买把伞似乎不划算,因为摇头拒绝了树谊有些忧心忡忡的提议。
拒绝后的结果显然也是明显的。
不被天气预报预料的雨逐渐转化为暴雨夹杂闪电。
被说变就变的雨一瞬间给淋成落汤鸡的林逋:“……”
虽然自己也被暴雨残忍无情地冲刷着,但看见林逋露出一言难尽,甚至想竖中指的模样,树谊想笑又不敢笑,勉强安慰他道:“应该很快就会停,我们随便找个地方躲雨吧。”
他们现在离自家公寓很近,附近一带没过多店铺,顶多只有个散步用的小公园,还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
俩人在小公园和超市之间,果断选择了超市。
“我买了纸巾,你要擦擦脸上的水吗?”
树谊从超市自动拉门里走出,手上提了个小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他只先从中取出纸巾递给林逋问道。
林逋瞥了一眼,说:“谢谢,不用了。”
现在就算现在擦了,等会儿还不是照样被淋湿。
树谊微微拧起眉头,跟林逋在一起,自己唯一受不了的就是他对自己所“不关切”的事物,应该说是觉得“麻烦”的事物都懒得去理,无论它最终会对自身产生好或坏的影响。
也许正因如此,上天才派自己这个被迫逐渐转变为保姆型人格的人陪伴在粗心大意的林逋身边。总是要时时关切时时在意,否则一个不留神就像以前般他就被病打趴下……
为了杜绝如此险恶状况,树谊自觉担任了“恶人”角色。
即使林逋对他帮自己擦脸的行为直皱眉头,他也按耐住小羞涩,面不改色地又从纸包里抽出一张面巾纸再次擦拭起对方柔嫩白皙的面颊,心脏如同小鹿一般疯狂怦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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