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厉还闭着眼,呼吸微薄,表情安详,说他那样子在“装死”都不为过。
一个月了,莫非没有影响过一天工作,期间去过次枫国,两天一夜,下午回来最早的一次,五点半。
像这样午后时光待在一起的事,一次都没有,外面秋风渐起,微风从住宅区外的林子里吹过,二楼的窗户整对着那片绿茵,阳光晒在叶子上,这一吹,树叶的反光簌簌而动,又美,又安静。
“莫非,”沙厉还闭着眼,口气松软的像嚼着棉花糖:“你的手指怎么这么长啊?”
莫非轻轻的抽手,小毛豆偏较劲似的用力握紧:“让我攥会儿吧,做梦刚梦见你跑了,我眼都快被太阳晃瞎了也没找到你。”
莫非看了眼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
“我怎么眼那么疼啊,你说?”
“电脑前坐太久!”莫非说完,正了下脖子上的领带,手指随他握着,也不往外扯了。
沙厉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反倒更紧张:“不对,我有回熬三天三夜都没这么疼,我是不是视网膜脱落了?”
莫非:“不是!”
轻描淡写这辈子都不能改,只能这样子说,淡淡的说。
“那是怎么回事,我眼皮都疼了!”刨根问底的沙厉说。
“医生来时,你趴在床上,他可能以为你自己把自己捂死了,”莫非说着,闲下来的那只手捏揉起自己鼻梁:“拿手电筒照过你眼睛,看还有没有生命体征。”
…………
沉默持续了好久,沙厉攥着那几根手指压在胸口上:“你摸摸,我心脏还跳吗?”
“哼…”莫非寡淡的笑了下,兴趣缺缺的,随后却把耳朵贴在那里,感受起“砰砰”的,缓而规律的心跳。
很小的时候,父母们就会告诉我们,人活着,心就会跳,那种带动血液从血管里流进导出的地方,是生命和寄托的象征。平时那么安稳,衣食住行间瞧不到它的存在,但在它可能濒临沉寂幻灭时,却是你最想挽救呵护的宝。
“什么声音。”沙厉问!
“无聊!”
莫非直起身,抽开了被攥着的手指,骤离了温度和掌握,麻痒的空气绕在指尖上的感觉很明显。
“你要去哪儿,大佬,你要抛下我?”沙厉操着矫情又哀怨的声音喊,微微睁开的眼,装的像虚弱的林妹妹。
“让护士来换药!”
“能把我手机给拿来吗?”沙厉哀求说。
“你眼睛怎么还没瞎?”莫非抛离了那些狗屁风度,骂完径自开门下楼。
小护士跟助理周塘早就吃饱了。
助理周塘在给一个明星经纪人打电话,貌似其他公司的一位大咖爆了出柜,晒的照片正是t&m现在力捧的一位鲜肉,护士小姐姐一边收拾餐具,一边竖着耳朵听。
莫非迈着长腿下楼,第一件事就是开了楼下卫浴间的门,周塘立时会意,抱歉的笑着往里面走,关上门,通话的声音在客厅里几不可闻。
护士也尴尬,觉得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赔着笑脸赶紧站在水台边赶紧冲水。
莫非自己家的厨房电器,自己几乎不怎么碰,这会儿却走过来,指尖在那个嵌入式洗碗机的门上点了下:“放这里!”
“哦,这……一定就是洗碗机吧!”
细腰大长腿的极品俊男莫董嘴角往两边轻微牵起一个弧度,算是肯定答复。
周塘打完电话已经出来,从客厅的纸巾抽里抽了一连好几张,边擦着一脑门汗,边举着手机屏往莫非眼前凑。
照片上两个帅锅锅眼泛桃花,嘟着嘴贴着彼此的唇角…………
看完照片的莫非淡淡的问了句,“骞娱那边怎么说。”
说完抬腿就往楼上走。
助理周塘这次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是
,不能对外人声张,跟着去楼上商量对策。
走到一半,莫非顿住,跟下面护士说:“去换药吧!”
声音不重,维持在一个刚好能听到,却又分贝不高的地方。
护士小姐姐慌忙“哦”了声,赶紧又在水台边冲了下手,紧跑两步,小白鞋踩在了楼梯上。
沙厉还在屋里闭眼装睡着,脑阔疼,眼睛疼,全身上下像散了架,刚刚莫非下楼,自己偷拿了床头的手机扒拉,肚子饿的咕咕叫,咕咕叫的声音穿到大脑里,给了心理一个自己很馋很饿的信号。
然后很馋很饿的沙厉就开始在购物网站上翻找吃的,手速飞快的下单,全是“苏丹红”、“地沟油”、“辣椒精”和膨化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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