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厉拨拉过来看:“换了,不是这张,主屏壁纸。”
谈祁不耐烦的舌头在腮帮子里来回戳,脸被戳的一通乱鼓,对方拿着手机对着他脸一照,主屏壁纸也亮了相。
“这不是上回那张!”沙厉拧着眉毛看了会儿,背景发型都像,但是看着又不像:“你太倭耍牢一嵋茨闶只圆欢裕俊?
手机收回口袋,蹲着许久的谈祁站起来,“行,老莫这地毯我也坐够了,你一个人在这儿闲得淡滕吧!”
——*
半夜里,莫非才回来,直接在楼下洗的澡换的衣服,客厅茶几上狼藉一片让他看了不由皱眉,忍了忍还是上了楼。
推门进屋,房间的窗户居然开着,嗖嗖的夜风吹进来,床上的人把自己里外上下严丝合缝的卷在被子里,像具新鲜的“木乃伊”,这比喻简直太不好了。
但被卷里的主人太瘦,隆起的实体小的有点干扁,干扁的人前几天还受了伤,伤后也依旧维持着他云淡风轻,凡事有度的作风。
莫非躺下来,连被卷带人全抱住,沙厉在里面拱了两下人就醒了。
“大佬,你才肥来?”
“嗯!”
“你迷妹来给你做了一大桌美味珍馐,等君采撷,你却生生的让人生的等成熟的,熟的成凉的 。”
“下次,你可以当自己没在家。”莫非教他避邪的法子一点儿也不高明。
“人家有钥匙,你以为是按两下门铃,等着我给开门呢?”沙厉脑袋从被子里完全拱出来,“你还有房子没,不行,咱们组间小公寓,俩人好安排。”
莫非抱着被子卷的手紧了紧:“她手里那把钥匙应该是田姨那里配的,明天让周塘找人把锁换掉,重新录入一遍指纹算了。”
“她要来,你把锁换了,那不等于撕破脸了?”沙厉认为他到现在都没跟烦透的连菲菲正面杠,换锁这举动有点不太符合逻辑。
“田姨的事以后,就彻底撕破了,她愿意粘着残缺的碎皮囊,是她自己的事。”
“莫非……”
他还有很多要问的,莫非却出声打断:“睡吧,累了……”
累了,他有多累……
——*
被卷在被子里的人半夜忍不住从洞里爬出来,睡着的那个还抱着空被卷睡的好梦。
沙厉本来也不想扰人好眠,看那张脸睡的安稳恬淡寡欲,忍不住偷偷亲了口。
房间的遮光效果还不错,离闹市区毕竟又远点儿,安安静静黑咕隆咚,衣料鞋子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莫非终于被吵醒,抱着偷吻他的人的肩膀,安抚的拍两下又继续睡。
“莫非,我想喝水,你能给我倒吗?”沙厉嘴唇贴着他脖颈的血管,听着偶尔发出的细微的吞咽声……
“你都下地了,也帮我倒杯来喝。”莫非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带着睡意浓重的沙质感。
“我腰不好,你忘了?”
理由说出来,并没有被采纳,莫非又睡着了。
床边有壁灯开关,按亮之后的屋子笼罩在一室昏黄里,沙厉去接水喝,喝完看着躺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过的莫非不乐意,房间里又安静,又温暖。
太安静,白天黑夜的安静,人是群居动物,但现在他觉孤独了。
孤独的人开门下楼找食填补空虚,提着剩下的零食袋子上楼,坐进床里开始…………吃!
“怎么不睡?”莫非显然对这些打破安静的动作不太满意。
“饿了,你吃吗?”沙厉说着往嘴里塞了颗怪味豆,香香甜甜,麻麻辣辣,偏偏就是太脆,咔吃咔吃的在夜深的屋子里响彻来回,弄的人鸡皮疙瘩起一层。
莫非提出小小建议:“别在床上吃!”
“可是我腰疼啊,都不想动。”说着说着,又撕开一个纸袋,嘎嘣嘎嘣的嗑起瓜子来。
那种带着香料和添加剂的瓜子仁味道实在太突出,本来屋子里温暖清新的沐浴液味道全被盖住了。
“我去隔壁睡!”莫非终于忍受不了坐起来,其实他也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又是个非常浅眠的人。两个人都知道。
“能不去吗?”沙厉嗑着瓜子问他:“你要是睡不着,跟我说两句话行吗?”
莫非坐在那儿看他,房间里一时间只有嗑瓜子的那种嘎嘣声。
半夜吃东西,本来就脱离了修养,规矩与节律;他在很小就开始接受家庭安排的各种教育,一直被教导,被要求,被告诫…………
一条条象征着什么修养礼仪的东西,从他二十岁渐渐开始打破,又在打破里渐渐重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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