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深然桃花眼一咪,对这家店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但是考虑到时间太晚,他不想折腾了,只想赶紧买好茶叶,好回家睡觉。
“晚上好。”桌子上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用纸巾擦了擦嘴,赶紧从榻榻米上下来到他面前热情的接待着,“是想买茶吗?”
“普洱。”王深然瞄了一眼那边继续的酒局。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估计是喝酒喝的,“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聚会,有点乱,您看需要什么样的普洱,我给您介绍介绍,肯定给您打个折。”
“最好的。”王深然言简意赅的说,这店看着规模不大,就算是最好的也没多贵。
“我们家有一款94年的普洱圆饼,全国独一份,是我们店老板娘的父亲制作的,绝对好茶,现在没剩下多少了,我给您拿来您看看?”
“行。”王深然礼貌性笑笑,“你们老板娘的父亲还会制茶呢?”
“可不是,老爷子厉害着呢!那茶是给他外孙做的,给他长大了喝的,结果他外孙不爱喝茶,就被我们老板娘拿出来卖了。”
小姑娘翻
箱倒柜的也没找到,“不好意思啊,您等等,我问问楼上库房还有没有。”
王深然点点头。
小姑娘走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喊,“鲤鱼哥,你的年份茶还有没有啦?”
王深然刚掏出手机的手一抖,手机直接摔在了地上。
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声有些阴郁的声音在楼梯口传过来,“有,上来拿吧。”
声音不对。王深然紧张到嗓子眼的心脏又失望的落回了原位。他惆怅的笑了笑,捡起手机放回了外套兜里,
也只是多一次的失望而已。
小姑娘速度很快,茶叶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仔细看一眼,也没那个心情,“就它吧!”
小姑娘惊讶的看了看对面站着的人,被他的痛快惊到了,“一块是200克,两万,您要几块?我给您找个礼盒装起来。”
“两块……”王深然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往后转了个身去接电话。
楼上的人下来了,穿着黑色的毛衣,他慢吞吞的下了楼梯,和那边正吃饭的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到前台和小姑娘说,“没多少了,以后别卖了,我姥爷给我做的茶,总得给我留点,我妈问起来就说我说的。”
小姑娘脆生生的答应着。
程隶予交代完准备回家,这才抬头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人,瞬间怔住,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程隶予不会认错。
再肯定他也没那个勇气去打招呼,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赶紧推开了门离开了。
“哎?”小姑娘包好了茶一回头,程隶予已经不见了,于是问一旁喝着酒的那群人,“鲤鱼哥呢?”
“回家了吧!”有人说。
“他怎么又不穿外套就走了!”小姑娘嘟囔着,“回头又要生病了。”
“人家病不病你操哪门子心?”有人打趣她,“程隶予能看上你?”
小姑娘脸红,“就你话多!”
已经打完电话的王深然抬起清冷的眸子,盯着小姑娘看,眼神锐利的吓人,“谁?刚才离开那个人,叫什么?”
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程……程隶予……老板的儿子……”
王深然握着手机的手突然一用力,可怜的手机屏幕瞬间裂成了蜘蛛网。
程隶予……
这个他梦见都恨不得冲上去咬几口才解恨的人,终于让他抓到了吗?
王深然几乎是猛然间就转身追了出去,小姑娘在后面喊着什么也没有听见。
程隶予穿着单薄的毛衣在路边打车,虽然高挑但身型却异常消瘦,跟从前那个总是嚷嚷着要保持身材不肯多吃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王深然的心针扎一样疼了一下。
他过的不好,至少和几年前比肯定要差多了。
路边停了出租车,程隶予往前走两步准备迈下台阶,右胳膊却被人狠狠的攥紧。
程隶予皱着眉十分不悦的回头看了一下,看清是王深然的时候他撇过了头,随后才挤出一点笑容出来看着他说,“好久不见。”
旁边的女生见程隶予不上车,就坐上出租车走了。
晚风拂过,树上的干叶子飘飘落落的落在了程隶予的肩膀上。
王深然盯着他看了几秒,才松开了手,他十分确信程隶予在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惊喜而言,最多惊了两秒钟,那模样和在菜市场遇到了同样来买菜的邻居一样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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