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圣主洞悉一切,公爵大人。”伊安紧贴着沙发靠背,努力拉开他同公爵的距离,有些后悔先前没有起身,“他对所有的爱和守护都会加持力量。您必须常念他的圣名,勤祷告……”
“我要忏悔,神父!”公爵突然单膝跪在了伊安面前,把伊安吓得险些从沙发里跳起来。
“我要为我过去荒诞的生活忏悔。”公爵一把抓住了伊安戴着法戒的手,魁梧的身躯将他堵在了沙发里,“我太过沉溺于routi的欢愉,而忽视了灵魂上的修行。如今的我痛恨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无法自拔。神父,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罪恶?求你用你的圣洁的光芒照耀我……”
先前还一脸霸气宣誓主权的男人转头就变成卑微虔诚哀求救赎的教徒,这变化太大简直让伊安怀疑公爵体内是不是还藏着另外一个人格。
而不等他想清楚,公爵就已低下头,却并不是去吻伊安手上那枚镶嵌着金色蜜蜡的法戒,而是朝着青年白皙光洁的手背吻去!
伊安瞳孔骤然收缩,另一只手在袖子中握成了拳,黑琉璃般的眼珠竟然迸射出一股决绝之意。
“抱歉。”莱昂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在公爵的唇还有一厘米就要碰到神父手背时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打搅了。”莱昂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房侧门口,“公爵夫人需要您过去一趟,神父。”
伊安深吸一口气,用力抽回了手,从公爵和沙发的空隙中钻了出来。
公爵起身,一脸毫不掩饰地扫兴,和回忆方才精彩的玩味。
哪里有什么虔诚的忏悔?
方才不过是个风流浪子对看中的omega假借拜□□义施展自己的勾引手段罢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伊安咬牙切齿地想着,并且把莱昂所有欠缺教养的表现和恶劣的脾性全部归结在了奥兰公爵这个失责的父亲头上。
有这样的父亲,他能不为莱昂的教育担心吗?在这样的家庭里,这孩子根本没有一个靠谱的男性长辈作为参考榜样。纵使是庶长子,他也不应该一开始就处于被放弃的命运里。
在年轻神父热血沸腾的心中,每一个孩子都是神灵赐予这个种族的新希望。孩子是最宝贵的资源,是人类真正的救赎。
而奥兰公爵或许是个好领主,但是委实算不上什么好父亲。
匆匆离开了书房,伊安才发觉法袍下的衬衫后背,已被自己的冷汗浸透。
“公爵夫人在哪里?”伊安问。
“她回房休息了。”莱昂冷漠地望着他,“我只是把你从那个老色鬼的爪下救出来罢了。他总是这么一套。亲完你的手背,接下来就要扒你的衣服了。或者,你其实内心也是期待的——那么我很抱歉打搅了你们。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不要学你父亲的那种口气。”伊安啼笑皆非,“还有,我是戒律士!”
他向男孩亮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一枚朴素无华的银色指环。
这是一枚戒律环,内侧篆刻有修士对神许下的誓言,只有修士本人才知道内容。在没有摘下它前,修士们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的。
而且伊安没有告诉莱昂的是,这枚不起眼的戒指其实内部结构相当精密而复杂,可以检测心律和信息素浓度。当发现戒主有发情的迹象,就会自动释放一种可以通过皮肤吸收的抑制剂,来帮助戒主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所以,就算莱昂没有出现,伊安也有信心自己不会被公爵撩拨失态。
“一个破戒指可阻止不了父亲的。”莱昂冷笑,“你以后最好多长个心眼。我父亲在扒人衣服上,可是经年的老手了。那些人往往还没回过神,就已
经被他给脱光了。”
“谢谢你的提醒。”伊安忍着嘴角的抽搐,保持住了优雅得体的姿态,“而且谢谢你帮助了我。”
“你解救了我一次,我解救你一次。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莱昂无所谓地耸肩,转身就走。
“等等。”伊安唤住了他,“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你应该去用一下治疗舱。”
“这就是点小皮肉伤。”莱昂不以为然,“治疗舱那东西是给懦夫和娇气包用的。一个坚强的alpha根本用不着那玩意儿!”
“这又是你父亲的话?”伊安紧跟在莱昂身后,法袍因快速摆动而发出响亮的沙沙声,“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或者教义说过人受伤了不用治疗。每个公民都有接受医疗的权利。”
“是吗?”莱昂回头瞥了一眼,“我可没见到外面的平民在用治疗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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