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佑长得好看,就算脸上带着病气的苍白,五官依然精致清艳,和虞世尧说话的时候好像一个冰雕的美人活了过来。
站在一边收拾东西的季泽也好看,剑眉星目,只要不犯浑,就是又冷又傲的贵公子。
也不知道他把沈嘉佑怎么了,带了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来。
季泽带这些东西来,的确是来道歉的。
他们刚刚和好没有多久,季泽就背着沈嘉佑辞职,去偷偷开了一个公司,开始学起了做生意,要不是季泽他妈妈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季泽已经脱离了他家里安排的轨道。
季泽是心疼他一个人撑着沈家,打算帮他,而沈嘉佑比他清楚从头开始有多难,不想季泽在不适合的领域受打击和挫败,然后两人又吵了一架。
谁也不服输,憋着劲一样加班,最后沈嘉佑就住院了。
季泽现在在收拾的是他前几次吵架,被他毁掉的一些东西——他们吵完架,佣工就帮他们收拾残局,有季泽授意默默把雇主们的“纪念品”都收起来。
沈嘉佑知道他会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自己看一次后悔一次,然后下一次依然再犯浑,干脆让他去把东西都修好,修好了才能来见他。
季泽补了几天,没有一双巧手,实在想见人就带着残次品来发誓,誓说了一半,虞世尧他们就来了。
虞世尧打算坐两分钟,问几句沈氏的事,就走,看简然一直在看沈嘉佑他们那边,也跟着他视线看过去。
刚好看到季泽手里捏着一团红线在玩。
眼熟得他眉尖一动,心里也沉了一下。
有些他已经忘记的事突然就回到了脑海,虞世尧都想把简然的眼睛蒙起来,但是仔细看也不是简然送他的那条。
“季泽,送人。”
季泽站起来领着两人出去,虞世尧想单独和季泽说两句,和季泽站在前面的通风口,可以看到坐椅子上的简然。
季泽刚好有话问他,先开口:“人是我帮你找到的吧,那你能帮我个事么?”
虞世尧在他之前就知道简然在哪里补习,就是不想去打扰他才没有去找人,但是要不是仲子峰的事,他可能现在也不知道简然怀孕的事。
他懒得管季泽大言不惭的话
,问:“你刚才拿手里的是什么?”
“我刚好想问你这个事,你那条围巾哪里买的?”他向季沛学了几天,织出来的成品就是他刚才拿着玩的,惨不忍睹。
“我的去哪里了?”
“咳。”季泽摸了一下鼻尖,“我买一个还你。”
“你他/妈……”虞世尧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算是知道了这人就是和自己反冲,克他。
季泽还想说什么,虞世尧就看着他冷笑,说:“我听说你最近自己开了一个外贸公司,想找人通通澳洲那边的关系是吧?”
季泽看他,虞世尧就是他想找的人。
“我把关系给你断绝了。”
“你他/妈……”
在回去溜mica的时候,虞世尧还在想,简然应该没有认出来。
在圣诞之后的冬天,他们也没有见。
但是平安夜那晚,他回去后没有带着围巾,简然也没有问。
虞世尧看简然平平淡淡的侧脸,鉴于之前一系列被人告“黑状”的经历,还有他在简然这里岌岌可危的地位,主动坦白:“然然,之前你送我的那条围巾,可能被我弄丢了。”
简然“嗯”了一声,他没有那么在意,之前他就知道自己送的礼物不和虞世尧心意,在平安夜没有看到虞世尧带着,就知道他随手放在了哪里。
“你不用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些。”像是知道虞世尧在想什么,简然先开口拒绝了他后面的话。
虞世尧有些哑口。
这是他们在回海市前,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简然跟着他走,他让简然心无旁骛的复习,其他的都不谈。
简然面对着他,就是隔着一个完完全全封闭的壳,人在身边,就是让虞世尧找不到一条能进去的缝。
虞世尧不得其法,只能抱着人,想着总有一天能找回一个原原本本的简然。
黑夜昏沉。
楼顶上停着的直升飞机已经停止了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北风呜咽着从四面空空的烂尾楼穿过,楼下还有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
警/察在兵荒马乱的收拾残局,其他人在手忙脚乱地把受伤的人质抬上救护车,医生一边抢救,一边让亲友和陷入昏迷的病人说话。
等到沈嘉佑被推进了抢救室,警/察那边也收尾,打电话过来问可不可以让今天的人质去做一个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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