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长大了,为了不让对他好的人受到牵连,完全地屏蔽自己,他还是在想段菲,可他开始怪她怨她,怪她为什么不把自己带走,怨她为什么要留下自己一个人?所以他那个时候想,如果段菲回来,他可能会歇斯底里的朝她哭喊,把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全部告诉她,控诉她的不负责,斥责她的不管不顾,但他还是会喊段菲妈妈,他很想妈妈。
可段菲并没有回来,他所有的想法计划,全数落空,慢慢的他迷茫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等,可段菲存在的那七年,对那时的他来讲,是印象最深刻的幸福,他别无选择,只剩下复杂的想念,如果不是云锦鹏疯了似的想要杀掉他,他可能还在等,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演练过,见到段菲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书房的门打开了,林遇和闻和宇握手告别,闻野跟在后面,一起下楼,他看着立刻站起来的云乐,发现他不停颤抖的嘴角,想尽快地走过去把他搂在怀里。
“没有想到,闻公子小小年纪很有自己见解,希望咱们可以合作愉快。”林遇走到客厅,跟闻野说话,又看了眼紧紧盯着她的云乐,淡淡地笑了笑,说了声:“再见。”
云乐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开门,看着她消失,他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有人堵住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段菲,不认识他了......
他的妈妈,不认识他了......
“嗒嗒”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随后传来的车子发动的声音,云乐迟钝地看向闻野:“她......是我妈妈......”短短几句话,音调都变了,他突然迈开腿,快速地冲了出去,想追上去看看清楚,可林遇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车子早就没影儿了,云乐的情绪太过激动,迈下台阶时踉跄几步险些摔倒,闻野急忙将他拉到怀里,安抚性地亲吻他的额头,云乐回过神来,怔怔地靠在他怀里,空洞洞地看着远方,“她是忘了我吗?”“她真的,不要我了吗?”“可她让我等她,还说要送我上学,我等了她那么久,结果……她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每一句都带着无措的颤抖,他抱着闻野不停地往他怀里藏,好像这里是他唯一的避风港,闻野轻抚着他
的后颈,眉头紧锁着垂下眼眸,不知道想些什么。
国外没有春节假期,初二那天是个工作日。
云乐昨天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过了一个晚上,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认真地教兰舒做饭,他像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既然被段菲遗忘了,那就算了。
“乐乐把那个洋葱帮阿姨拿一下,乐乐?”兰舒喊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怎么啦?昨晚没睡好?”
云乐把洋葱递给她,不好意思地说:“好像做了很多梦。”
“啊,梦到了什么?哈哈阿姨从来不做梦,到头就睡。”
云乐想了想,摇头说:“记不清了。”
闻野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到院子里打了个电话,他知道云乐昨晚梦到了什么,梦里他哭着喊着找妈妈,眼泪浸了枕头,哭得嗓子沙沙作响,闻野清楚,他对段菲的感情非常复杂,毕竟等了十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喂,闵川哥,你帮我查一个人......嗯,不用让爸爸知道。”
lly是个新兴品牌,有一栋独立的办公楼,闻野顺着昨天拿到的地址打车过来,站在会客室的落地窗前,等了几分钟,林遇拿着文件走进来说:“不好意思,闻公子久等了。”
她亲自给闻野倒了茶,递了过去,闻野礼貌地道谢,“不知闻公子今天过来,是闻总有什么交代吗?”
闻野说:“没有,是有一些私事,想跟林总了解。”
林遇把文件放在桌上,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的私事?”
“对。”闻野说:“在此之前,我稍微了解了一下您背景。”
林遇说:“这是应该的,毕竟是合作关系,都要知根知底。”她很欣赏闻野,一个高中生,无论气场还是言行举止,都不稚嫩。
闻野说:“您是八年前来国外发展,在此之前一直和华荣的周平合作,据说我所知,周平是您的恋人,在国内有一家规模不小的服装工厂。”
“对。”
“但您一直没有和他结婚,而且五年前还选择和平分手,现在属于纯粹的合作关系。”
林遇喝了口水,说:“对。”
“认识周平之前,您有过一段婚姻,乃至现在,那段婚姻在法律上面依旧有效。”闻野说:“在那段婚姻里,您还有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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