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呢?”老人问女儿。
“妙妙发烧了,今天不能来,再过两天您就能出院了,妙妙好了来接您出院啊。”
“哎,好好好。”老人咧嘴一笑,门牙已经不见了,但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最起码比隔壁的汪光铭强。
拉上帘子,扭头看着小刘,羡慕隔壁的汪光铭非常从容,反而弄得小刘有些尴尬。
“前一阵子汪泽也发烧了。39.8°,还在坚持站岗,被我带回医务室的时候一直在说抱歉。”
“难道不应该么?他生病了站岗让别人顶班,不是拖了整体的后腿么?”
面对非常汪光铭式样的回答,小刘想也没想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应该先问一下他好不好么?你应该知道的吧,汪泽前一阵得了疟疾。”
“他要是不好我肯定知道的比你快。没消息就说明没事。他生病是自己做的,给大家添了麻烦。”
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小刘非常怀疑,汪光铭到底让他站在这里干什么。
“把儿子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就不担心?我们隔壁就是埃博拉重灾区。”
“总会有意外的。”
“你再说一遍??”
这次,小刘是真的生气了。
想起当时得情况,哪怕现在站在icu里,小刘都一身冷汗。
那天,也就是劫持事件回到营地的晚上,汪泽不但擅自溜出去站岗,还出现了第二次高烧。
被抓回来的时候,先是寒战,随后高烧,最后疯狂出汗,如此反复了几次,随着检查结果出来,才发现汪泽得了疟疾。这是营地来到那
片土地后第一个被放倒的。
原来,虽然连队有打疟疾疫苗,但跟当地的疟疾有些偏差。而且连队发的青蒿素汪泽有强烈的副作用,为了不影响执勤任务,汪泽擅自停药了,结果这一停药,就中招了。
还好准备充分用药及时,没有出现严重的并发症,但汪泽也是受了不少苦。在那片缺医少药的地方,任何一种疾病,都是可能致命的。
这种全球致死性寄生虫第一位的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汪光铭竟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总会有意外”,小刘不能接受。
“汪泽万一死那里你不难过?你知不知道人死在那里运回来是什么样?还总有意外?你这当爹的是不是有毛病?大儿子你不亲送边疆就算了,小儿子更狠。汪泽发着高烧都烧糊涂了,还在担心着你,你呢?你儿子们到底欠了你什么了让你可着劲折腾。”
一提起这个,小刘想到了几年前小汪被打伤的脸,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度。
“这位同志,这里是icu,麻烦你安静点。”
要忽然被护士打断,小刘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监视器,发现汪光铭的心跳忽然出现了波动,小刘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继续骂下去把汪光铭直接气死。
而汪光铭呢,皱着眉头,不肯看小刘,手紧握着,似乎也在忍耐。
“需要人的时候连自己儿子都不肯送上去,说什么都是虚的。”
“你儿子是人,会生病会死,不是你拔高自己形象的工具。需要人你就自己去,强迫他们去那叫无耻。”
“我要能去我早就自己去了。更何况汪泽是自己要去的。”
“那汪凙被分配去边疆呢?”
“一早就定好了的。”
“汪凙知道么?不知道怎么能叫定好了呢?你还有脸说是自愿?”
“他自不自愿我不知道,反正你是自愿的。”
“你...”
小刘刚准备继续,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以为是护工,扭头看到了汪睪。
“少说一句吧,这里是icu...会影响到别人...”
看着汪睪祈求的眼神,小刘点了点头,刚准备往外边走。转身就听到了汪光铭说了一句:“明天你还过来。”
“爸,你放心,明天我一定过来。”
“我说的是小刘。”
看都没看汪睪,汪光铭翻身盖着被子假装睡觉去了。汪光铭扭头不肯看小刘,这种傲娇的处事方式,汪光铭还真是小汪的爹。
跟汪睪走到icu门外,汪睪稍微讲了一下情况,小刘明白了汪光铭要不是有这么一个侄子,估计早就入土为安了。
“他其实也关心两个孩子...就是不会表达。”
“如果对方感受不到,那就不叫关心和爱护。”眼前的这个汪睪,小刘感情也很微妙。自从摊牌后,汪睪似乎对小刘这个“天降”的弟弟特别自然熟,而小刘呢,依然保持着既没好感也不想交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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