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一向不喜欢喝醉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醉酒时会无法让人理性思考,二是醉酒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从前他总怕吓着沈宁,现在也怕,所以在看到沈宁的瞬间他本能的把门给合上,沈宁的性子跟以前一样没变,裴矜能听出来他话里的恼意,他很快把门再次打开,很小的一个门缝,红酒瓶卡在中间,他不想让沈宁进来。
沈宁本来也没有进来的打算,光是门缝里传出的alpha信息素和酒香的混合,就已经足够让他难受了,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努力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抑制剂,还给我。”
醉酒的裴矜糊涂了,什么也没听出来,隔着一扇门像在跟自己呢喃,又像在跟沈宁低声说话:“你有alpha,你有alpha的啊??????阿宁、有alpha的啊。”,他不知道沈宁在不在听,呢喃的低声从门缝模糊的传入沈宁耳中:“阿宁怎么还在吃那个东西??????”,他混沌的脑袋被这个困住,酒意让他的脸颊发烫,也让他的眼眶发热,在嗅到沈宁身上传来的浅淡橘子味道后,热得更加厉害。
沈宁一滞,按下自己在听到裴矜的话后瞬间发紧的心脏,声音有些哑:“裴矜,你把它还给我。”,回答他的是裴矜打开门后露出的高大身形,他站在沈宁面前仍然迫人,他仍能够随时把沈宁抱起来,但他只是把酒瓶藏在身后,偏过头去露出他微红的一点眼角,“我扔掉了。”
沈宁盯着他眼角看,他不知道那是醉意的红,还是些别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微红到底蔓延到了哪里,裴矜就关上了酒窖的门,无论沈宁再怎么敲,裴矜都不再打开了。
alpha再次打开酒窖的门不知是晚上什么时候,佣人忘关的落地玻璃窗涌入穿堂的夜风,将他的酒意吹散一些,酒精烧得他胃里有些难受,他在壁灯亮着的客厅里穿行,抓住窗边的白色窗纱,把玻璃窗拉上。
裴矜走得不太稳,抓着楼梯扶手慢吞吞地上楼,他甚至幼稚地数着自己走过的阶梯,他儿时常这么干,以此度过失去母亲后的孤独童年,直到他闻到omega的信息素味道,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来自于他的omega,他刚踏上二楼通往三楼的阶梯,橘子的味道就已十分浓烈。
信息素钻入鼻腔的瞬间,那些藏在四肢百骸的酒意合着热意好似一并涌出,烧着alpha的一颗心,也烧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驱使着他来到信息素散发的源头——沈宁的房间,他的手落在房间门把上,另一只藏在家居服外套口袋里的手,碰到了抑制剂药瓶。
意外的,房间里的灯没关,房间的陈设还和从前一样,裴矜一眼看到隆起的床被,房间里的omega信息素较屋外闻到的更加浓郁,将裴矜剩下的那一丝理智也烧尽,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来到床边,看到被旁露出的一截睡衣图案。
醉酒的alpha无法欺瞒自己的心,他因自己从前说过谎言而感到羞耻、紧张,沈宁依旧钟爱他的小奶牛睡衣,此刻正穿在身上,而这件衣服穿在沈宁身上的第一次,裴矜就觉得非常可爱,但他当时说谎,如今再看到这件睡衣,他只剩下满心的耻意,他自己的谎言被自己的心戳破,他落在被上的手指小心地动,直到碰到图案上小奶牛的鼻子,温暖而软,叫他的一颗心都要发颤,他、他好想抱沈宁,抱他的omega。
如果在房门开阖声响的时候,沈宁不能确定进来的是裴矜,那么现在他能确定了,雨水的味道的alpha信息素正逐渐地侵略着房间内的橘子味道,带着那么一丝酒的香味,他紧张抑制剂消失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发情期要来了。
醉酒的裴矜很是大胆,他钻进温暖的被中,依着他心中所想把人抱住,声音又哑又缱绻地叫他:“阿宁,阿宁。”,他好似只会这么一句,反反复复地叫,语调柔下来、低下来,要把满腔的暖意都透过这一声声的叫他,钻进沈宁耳朵里还不够,还要钻进沈宁的心里。
发情期的情热已经在侵略omega的理智,沈宁挣不
开他,也不敢扭头看他,声音有些黏黏糊糊的软,裹着热一样:“裴矜。”
他极少叫裴矜的全名,裴矜听得皱起眉头,他像个无耻的街边流氓,将人困在这一方天地,哄诱着omega:“不是这样叫的,阿宁,你乖啊,不要这样叫我??????”,说着他低头去亲沈宁的后颈,滚烫的呼吸落在腺体外薄薄的一层皮肤上,他甚至拿温暖的下巴去蹭、去贴,威胁似的要咬。
“呜??????”,沈宁松懈的理智弦线因裴矜突然的亲近断掉,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呜咽,除了他俩,谁也听不到,alpha没有听到想听的,在被中的手将人揽得更加贴近自己,他把被子罩在两人身上,让两人纠缠的鼻息无处可散,手臂撑在沈宁颈侧,伸手去碰沈宁湿濡濡的脸,指尖的传来的热感叫他忍不住想俯身去亲,omega濡软的声音却忽地响起:“哥、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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