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听不下去,适时地打断他们,“哎打住打住,没花给就没花给,不要给我冷漠的扯这些,带我去见见伯伯。”,俩兄弟没搭理他话中的嫌弃,径直走在前头。
梁老先生比裴伯清长五岁,喜玉,所以裴矜的礼物除了几支好酒,还有两块裴伯清收藏的羊脂玉,裴伯清今夜没来,权当是做个顺水人情。私宴比较随性,见过梁老先生叙了几句旧,三个人加上几位别家的年轻alpha,寻了个安静地方喝小酒。
他们这一茬年龄里,只有裴矜早早的有了个女儿,其余的大都在谈朋友,或者压根还不想正儿八经收心,合眼便谈着,聊的也大都是各自的兴趣及潇洒情史,裴矜一般听不说话,他哪有什么好说的,从小到大接触过的omega就沈宁一个,他不说话,酒倒是没少喝,反正楠楠现在由沈宁带着,他喝几杯也不至于醉。
酒这种东西嘛,一个人喝也就罢,要是三五个人一群喝,喝着喝着气氛就来了,个别几个酒量不太行的alpha,真就觉得除了他以外在座的是omega,说话时候好似他长出了尾巴,在座必须瞧见他尾巴上最艳的毛,裴矜被酒热着一颗心,听着不认识的alpha吹牛皮,唇边的笑意没断过,跟他一样的梁家兄弟同样没有发言权,他们痴恋同一个omega的事情,至今还不敢跟梁老先生讲,更别提告诉这些不太熟的alpha们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直到晚宴到了尾声,裴矜迷迷糊糊坐进车后座看到两束鲜花,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他还得把花给楠楠呢。
“喂梁修,嗯??????让你家司机送我,我好像喝多了啊。”,裴矜的声音低而模糊,手指头划着花束的包装袋,一下又一下
,说完有些傻乎乎地低笑。
梁修的醉意还行,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在上楼,在电话里低低地应他:“嗯,我现在下楼让司机送你,不许开车啊听见没,别碰方向盘。”,他一说话起来倒也比裴矜好不了多少,大着舌头掰东扯西的。
“我坐后边呢,诶你这花哪儿买的,怪香啊。”,话筒里一阵杂音,也不知道梁修给司机说没说,两人的话茬却成功被花引走,“就那,那什么街来着,就那街口花店,是怪香的,你多闻闻。”
“嗯嗯嗯??????我正闻着呢,香得我鼻子都不灵了。”,裴矜开始叠字说话,跟哄楠楠的腔调一模一样,抱着花束,大衣领子把花束包装袋刮得咔啦咔啦响,“你家司机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啊,挂了。”,梁家司机敲响车窗,裴矜匆匆挂断电话,朝他点头示意。
此处离沈荷旧居不远,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他今日的胆子倒是很大,抱着两束鲜花一刻也没歇的上楼,把屋门敲得老响,沈宁刚洗过澡,在门上猫眼儿看了好久才敢开,一开就是铺天的雨水信息素,微凉潮湿,裴矜高大的身形几乎要将门给挡住,二话不说先把花塞进沈宁怀里:“送给我小姑娘的花,漂亮不?”
沈宁看他眼里藏着的笑意,有些迟疑:“喝酒啦?耍赖?”,他这样说裴矜不乐意听,腿一跨进屋,将人困在门后一块小地方,低头说话的热气儿都落在沈宁耳朵上:“什么耍赖?你是omega话就可以乱说吗?”
沈宁一时被他困住,心口一热倒也没怕他,知道他定是喝醉了酒,护着怀里的花:“你要把小姑娘的花压坏了。”,裴矜这才肯离开他些,却还是低着头看他,眼睛又亮又沉,要把沈宁锁住一样。
“看什么?”,沈宁抬头看他,脸有些发烫,眼睛里升起星子,藏着些招人稀罕的机灵劲儿。
裴矜忽地凑近他,鼻尖碰着他的鼻子,要把他眼里发光的星子看清,“都给我开门了,看看也不让啊。”,说完他笑,像只傻乎乎的小狗儿。
沈宁的脸一下烫得厉害,推开他就要进屋,裴矜却不让了,刚才他看清了,他看清了,眼前是他的omega,他困住人,问着些清醒时不敢问的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啊?我叫你伤心了,叫你胸口热着的地方疼了对不对??????”,他一连串儿问了许多问题,让沈宁难以招架,omega又开始推他,alpha却跟他缠跟他闹不让他走,他情急,“我说是你要怎么样?”
alpha挡着他的劲儿一下松下来,裴矜完全靠倚着他才能站立,贴着沈宁的侧颈喘出热气儿,又紧张又无措,握着沈宁的手心出了汗,“我给你呼呼!我给你吹吹!你要我好不好?没有人要我,没有人要我??????”,omega大概从来没有见到裴矜这个样子,他被贴着侧颈好热好湿,不知道上头沾上了些什么,裴矜还在说最后一句,反反复复,沈宁听着他的哽咽声,几乎要被拉回从前裴矜第一次跟他这样的夜晚,有些东西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比如从前的裴矜是优秀的,但他同时也是孤独的,他有着少年时都拥有的好胜心,付出很多却得到的时候,没有人听他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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