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盏僵固在地,眸子蓦地睁大,脸色刷得白了个彻底。
“秦盏。”祁言偏头,目光上移到他的喉结处,眼神冷得令人发寒。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的尊严,我的感情,看来我在你的心里倒是挺重要的。”
他胸脯上下起伏得厉害,想要反驳什么,却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次,我不会让你夺取我的任何一个东西。”祁言拉住他的领口,缓缓起身。
他本就比秦盏还要高出一个头多来,右手一提,秦盏就只能被迫地仰起小脸。
秦盏生得白皙楚楚,面容偏阴柔些,个子也才一米七八,此刻被他一捉,如同兔子般眨着慌乱的眼睛。
祁言喉咙一紧,另一只手捂上他迷惑人性的眼睛,突地凑近了他。
两人鼻尖只差毫厘,呼吸交融,秦盏攥紧了拳头,被毫无征兆袭来的熟悉的气息,攫去了所有的思绪。
“我会,一点一点从你的身上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拿回来。”
祁言攥着他的衣领的手指缓缓往下,停在了他的心脏,眸光暗了一瞬,似讥笑般,喑哑着声音继续:“包括,你的心脏。”
我就是来接受惩罚的。
秦盏只能在心里这么说着。
如果可以,秦盏想回到那些年,他绝对不去打扰祁言的生活,不去握住他投过来的手,不住进他的家里,不答应那个人,顶替着他的一生过活。
“家里的人知不知道,一大总裁居然……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新人演员?”
祁言像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倏地将他推开,拂掉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坐回了椅子上。
秦盏趔趄了几步,手扶住桌角,才堪堪没摔下来。
祁言抬手拿起桌子上氤氲着淡淡的热气的咖啡,眸光微闪,抿呷了一口。
桌子对面的墙壁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他不需要偏头就能看到旁侧,秦盏惊慌失措的样子。
祁言疲惫地阖上眸子,又缓缓睁开。
“秦盏,你真的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
他鼻尖溢了嗤音,紧紧盯着对面的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如是荒野凄冷,只有空落落的风吹过毫无遮挡的平地,从心里贯彻到脚底。
当初他有多信任秦盏,现在就有多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不谙世事。越是从泥潭出来的人,野心就越大。
这句话可真是不假。
祁言目光落在面前喝了一口,杯沿淡淡的唇印上面,叹了一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来夺走我剩下的东西吗?”
“不,不是,我……”秦盏咬住唇,指甲嵌入手心的肉里。
他急匆匆地想要解释给他听,可在话即将出口的一刹,喉咙陡端被人扼住般,身影晃了晃,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不行,不能告诉他!
秦盏攥紧了拳头,
剪得扁圆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也毫无察觉。
祁言目光紧紧盯看着秦盏,试图在他身上看出什么门道来。
秦盏喉咙滚了滚,低下头,声音嘶哑得厉害:“祁言,你相信我,我不是来夺取你的东西的。等时机一到,我立马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你。”
祁言的手指蜷了蜷。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有些心软。
但他终是没再说什么,静静地倚在椅子上看了会儿的镜子,便让他出去了。
祁言接的是一部民国戏,第一场是他接任令牌,奉命南征,在父亲面前立下豪言的剧情。
而另一边是女4号告白失败,将手里的香囊丢给秦盏,而他一见倾心,格外细心认真地将香囊装进袖子里的戏。
很短,他演的很认真。
导演眸中闪过惊艳,偏头问夏音他是谁。
夏音勾着唇笑:“不过就是顾子聿在机场捡到的一个小宝贝,还太年轻,表现过度了,不好就再来,别惯着。”
导演摆摆手,如获至宝地反复将那一条看了几十遍,啧赞了声:“在这之前,我就看到祁言的表演有这般的真情流露,就好像真的亲身经历过了般。”
他的话不轻不重,两边的团队听得一清二楚。
夏音扫了一眼众人,连忙道:“过奖了,他怎么能和大佬比?不过就是一个新兵蛋子,哪有这么好!”
她的语气重了几分,导演回过神,也连忙应合:“对对对,他还太年轻,用力过度了,重新再来,再来一条!”
祁言脸色沉了下来,后面的戏份有些心不在焉,但好在他控制能力很好,并没让别人看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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