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他开口道:“您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可以随便让您摆布的小孩儿?”
肖启胜一愣,下意识接到:“不,我不是……”
时澜没有理他,继续道:“时氏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公司,至今,我父亲也是诸位之中占股最多的那一个,他是法人、董事长,同时还兼任总裁。我说句大话——时氏,就是我时家的公司,就是我时家的地盘!”
“现在你却对我说,我请来的人在预谋毁掉我家的公司?”时澜的讽刺终于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眼神冰冷中带着轻蔑,他在每一个“我”字上都加
重了语气,制造出逼人的气势。
“肖先生,您是时氏的老人了,我时常听父亲提起您,对您十分敬重。您的意见我当然会慎重考虑,但若是要胡搅蛮缠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时澜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对时澜的印象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大家心中,纨绔子弟就是一副吊儿郎当、毫无智商可言、成天花天酒地不干正事、还三不五时要坑一下爹的存在,而时澜以前除了坑爹没怎么干过之外,基本已五毒俱全了,谁知他居然还有这么犀利的一面?一朝挑起大梁,竟然还挑得挺稳?
齐文成诧异地望向大公子,推了推鼻梁上微微下滑的眼镜,心中对时澜有了一个全新的评价。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原本一直坐在一边没有为自己申辩一句话的喻砚突然笑了,他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时澜的,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一个大气球,里面慢慢都是对时澜的喜欢,膨胀得几乎快要爆炸了。
他的语气也情不自禁地变了,几乎可以算得上柔和地说:“如果有人觉得不安,可以按市价抛售所持有的股份,与时投资愿意照单全收。”
这话一出,股东们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原本不够坚定的人也终于不再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唯有肖启胜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愣愣地看着时澜,还没缓过神来,口中喃喃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坐在他对面的杨茹瞥了他一眼,声音不高不低地道:“反正这桌上的人都同意了,你一个人影响不了大局。”
肖启胜大受打击,不知怎的,竟自己抬脚走出了会议室。时澜看了他一眼,低声对齐文成说:“齐叔,找两个人远远跟着他,别叫他在公司的地盘上出什么事了。”
齐文成点点头,抬腿跟了出去。
肖启胜并没有打算做什么不理智的事,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来,盯着茶几发了会儿呆。
他想不通。
按理说,时澜应该在第一天就六神无主地接纳他的建议,同意他加大投资和占股,起码让公司度过这个槛才对。败家子们不都是毫无主见又短视的吗?时澜从来没主过事,又怎么敢立军令状?
军令状立了也就立了吧,没关系,他早已打点好了关系,除了他,时澜不应该再能找到别的帮助才对,而且只有三天,就算申请银行借贷也来不及审批。他想了想,就不急了,决定正好等三天后时澜失败了光明正大地重新投选董事长,让公司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谁能想得到,远在m国的与时投资居然会突然伸出援手?而且时澜和那个与时的年轻掌舵人关系似乎还很不一般?
他算到了时澜那些狐朋狗友的家族,也算到了股东们的不安,可手还没能长到能伸到东海岸去。
这下子,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肖启胜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一口气抽了半包烟,眼神阴鹜地再次拨通了那个海外的号码,没过一会儿,电话就被接了起来:“肖?”
这是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说着华语,腔调却略显怪异,像是以外语作为母语的人学说的华语一样。
“宋先生。”肖启胜狠狠吸了一口烟,哑声道:“与时插了一脚注资了,您知道这事儿吗?”
“与时?喻?”宋先生的语气略显疑惑,“他怎么会回去?他分明昨天中午还在同奥尔兹他们吃饭。”
“我不知道,总之,时澜很信任那个喻砚,喻砚的计划书……”肖启胜简单同秦先生说了一下计划书的内容,“他这一招太硬,股东们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是疯了吗?”宋先生在电话那头狠狠皱起眉,
谁知道呢?肖启胜无不恶毒地想,说不定是和时澜睡过了吧?这么大一笔嫖资,可得多睡几次才能回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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