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个厚重的老花镜,边走边还扯着根弦,手里的东西看样子是个吉他,正在修理,最后一步了离不了手。
妇人抬眼,来人以后愣了愣,有些不确定,试探道:“小旗子?”
闻言,左旗笑眯眯的开口:“婶。”
“呦,真的是你。”
云婶见真的是左旗,十分意外,眼都笑得眯了起来:“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快让婶子看看。”
“刚回来,还没到家里呢,”左旗笑道:“阿婶年轻了!”
“哎呦你这孩子,就会说好话。”
打量着他,云婶道:“头发剪了啊…挺好的,像个男子汉了!”
左旗摸了摸头发,没吭声
。
以前的发型…不提也罢。
这都有些时候没见过左旗了,云婶脸上掩不住的高兴,把手里的东西往台上一搭道:“喜欢什么,去挑挑,婶送你当接风礼!”
“您太客气了。”
这里面有很多都是云婶自己精心雕磨出来的,就算是小的东西也要一阵功夫,他当然没那么心大没酬劳的拿人家的劳动成果。
“你这孩子,还和我客气!”
看着他这客气模样,云婶有些不满。
左旗一听,连忙开口,有些无辜:“那有,婶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水平,要是会用这些东西,您一做出来我就全搬空了。”
听了这句话,云婶也是想到他从小学乐器却没一件能越会的,没忍住笑了出来:“还不会啊?”
左旗叹了口气,相当明显。
“哈哈,没事儿,不会乐器我们小旗子会唱歌儿,”云婶对左旗也是了解,也就不戳他心窝子了,转了话题,看着他有些感慨道:“我家权儿也出去了,上大学,隔好久才能回来…外面是不是变得都认不出来了?”
他走的那年云婶的儿子十七,这三年正是发育期,估摸着那娃子现在变化是挺大的,也不知道变什么样了。
左旗点头,很有感触:“是啊,回来的时候找了挺久。”
“哈哈,政府前年整体改顿给修了,环境好了不少,也就婶这儿在旮旯里没给换了。”
左旗顿时了然,怪不得都变了。
可能是儿子走了云婶略有些寂寞,见到许久没见的左旗像打开了话匣子,左旗也不在意,一句一句迎合着,顺带在店里转悠。
过道还是依旧狭窄,不过不影响这地方是五脏俱全的小麻雀,他顺着小道过去还看到许多以前没有的高档乐器。
聊了一会儿,云婶突然问道:“你现在还唱歌吗?”
“唱。”
左旗正摸着一个木管,闻言点头,狡黠道:“还有粉丝呢,厉害不厉害?”
倒不是吹,虽然说没玩乐器天赋,可他唱功很不赖,就在临回国的时候还是乐队里的主力主唱,那么三年积累下来有那么一棒子参差不齐指不定来自哪儿的外国粉丝。
“你唱的好听,就有人喜欢,”云婶笑着道:“那粉丝以前不就有吗,现在更多了吧?”
左旗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她道:“婶记得你以前还过来买了个东西,送人的,说是什么粉丝抽奖?”
粉丝抽奖?
以前…
左旗想到她说的是什么后,神色微动,脸上突然有些不自然,眼睛移开看到了别处:“是吗?”
也不知道是那里触动了回忆的神经,云婶想了想,突然一拍,继续道:“想起来了,就买了个吉他,和我手上这个差不多?”
左旗:“…”
“以前那都是…”说着,左旗的视线随着云婶的话落到了她里正拉线的吉他上,突然住了嘴。
一开始没怎么注意,细看,他才发现云婶手上的吉他似乎有了些时候,是个旧的。
那吉他上面因为用久了而被磨得颜色发深,也不知道被修了几次所以新旧配件搭配在一起显得不伦不类,不过尽管这样也还是能看出来它设计曲线的优美,正符合人的审美。
这个吉他的外形…
左旗看着眼熟,有些迟疑。
云婶毫无知觉,笑着道:“我记得那个吉他做的不错呢,可惜婶这记性啊…哎,不记得了。”
听到她的话左旗倒是一点不惊讶,习以为常。
这云婶有个特别的毛病,就是记性不好,自己手里做出来的东西隔一段时间就记不清楚了,谁买的,什么样的一概不知。
“你还自己刻了个字儿呢,还记得不?”云婶问道。
“…”
“可能吧,记不清了…”左旗含糊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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