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家庭阻碍造成了多少隔阂,傅知非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对家庭拥有着很深的眷恋和渴望。
“我一月底才放假,”舒羽剥开螃蟹的背壳,露出里边蜡质的透明蟹膏,“正好教的那个学生读少年班,放假时间也晚,她家里叫我再教一段时间。”
舒望剥开一只母蟹,刚要把蟹黄挖给他,舒羽用筷子挡了一下:“你吃你的。”
舒望也没和他客气:“你又去谢老板那里了?”
“嗯,”舒羽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关心家里的事情了。他前一段时间把我们推荐给了他的一些朋友,因为是他熟人的关系少收不少钱,他就给我们还礼送了这些螃蟹。”
舒羽说:“我们这边的库存都快卖完了,你这一批兼毫不做出来,我们就要往爷爷那里发货了。”
舒望点点头:“这几天就能弄好。快期末了你是不是也要复习一下?又有墨月堂的事情就推掉家教,马上圣诞节什么的,缺钱吗?”
“又来了,”舒羽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他们吃蟹从来不讲究八件套那些,舒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缺——你和男朋友怎么样了?怎么你又回蔓姐这里了?”
舒望搪塞说:“他出差,正好我也能回来做做笔。”
小狗子趴在舒羽脚边上一直闻来闻去,而后怕生地钻在舒望脚边不动弹,尾巴摇得都不欢快。
舒羽瞥了一眼小狗:“做笔有什么不能说的?”
舒望没做声。
舒羽吃完螃蟹擦擦嘴:“我听谢老板说你上回带的就是他去吃饭?”
“嗯……怎么了?”
“没怎么,”舒羽说,“你和他有什么打算?结婚吗?就算要去国外领证,领证了也总比没有的要好。”
“这哪知道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还太早,”舒望被他说得心动,和傅老师结婚,这件事让他心脏怦怦跳,舒望在舒羽面前又想撑着当哥的面子,扯开话题说,“明明是叫你别当家教,你又绕到我身上干嘛?”
舒羽:“你要是和他能定下来,当不当家教的事情我再考虑。”
舒望皱起眉头:“别混为一谈,这是两码事,又没什么联系。”
舒羽一副冷面,也不多说。
冰箱里还留着好几只螃蟹哥俩商量着留给方蔓吃,舒羽还要回学校,舒望起身送他,小狗子亦步亦趋。
舒羽虽然冷着脸,但他喜欢小动物,有心逗一逗小狗,奈何小棉花糖不理他。
“我还没见过这么怕生的狗,”舒羽推了下眼镜框,“它叫什么?”
舒望:“……呃……叫月月。”
舒羽看他的眼神变得古怪,最后憋出一句:“你们生活挺丰富。”
舒望:“……”
他冤枉。
第69章 泼茶,兄丈,秃
日子无趣, 舒望认床的毛病一天天严重, 眼底都是青黑的一小块,被小婷笑称为网瘾少年。
这也太难熬了, 舒望心想。
每回他和傅知非打电话的时候反倒像听了催眠曲, 止不住地要瞌睡。
这样下来三五天,小婷和方蔓也都看不下去了, 蔓姐早有先见之明,之前就加过傅知非的微信,前几天拍的那张酷酷的墨镜照片终于派上用场。
夜里舒望和傅知非打电话的时候——介于傅老师的古板, 他们都没用微信通话, 非常不省钱地烧着话费——破天荒的,今天傅老师用的是微信上的语音通话。
舒望在傅知非的声音里昏昏欲睡, 也越发难受起来。
他不想挂电话,但是好累……好想睡觉。
“舒望,”傅知非在那头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某
种引诱感觉, “困了吗?”
舒望立刻精神起来:“没有!”
也只“嘎嘣儿”一下, 脑子里那根脆弱的弹簧立马又松软下去,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傅知非的声音越轻:“我听方蔓说你这些天都睡不好?”
舒望迷糊愣登的,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怎么还和你说这些?”
“照片很帅气,”傅知非轻声笑了下,“说是为了遮掩黑眼圈才戴的墨镜?”
舒望想了半天, 想到前不久拍的那张“黑社会老大”的相……那时候他还没有黑眼圈呢。
傅知非:“就是那个发型太成熟太冷了。”
舒望躺在床上巴拉两下头发, 他洗头洗澡的时候早就把头发打乱, 吹干之后,这会儿已经变得柔软。
“明明就是个小孩儿。”傅知非说。
舒望心里绷着倔冷的弦微微动了一下:“头发又长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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