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川眼疾手快地将他两只手都按了下去,然后环住两人他的手肘关节,把他牢牢地箍在了自己怀里。
施屿不停地咳嗽着,右手像是脱臼了,没了方才的力气,只能松松垮垮地耷拉下去。施屿好容易才将林宙锁回了“房子”里,这个变故对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是一个极大的损耗,让他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
“喂,大哥,没事吧?”赵行川看见他的头发都湿透了,湿软地贴在头皮上。汗水滑过他的下颚骨,最终汇聚在他的下巴尖上,而后又施施然滴落,接着,赵行川又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一圈青紫。
哪怕是急着要掐死自己,在这个连厕所冷气都开的很足的酒店里,赵行川认为施屿就算折腾地再狠,也折腾不出这种活像是被水泼过的效果。
“你是在里边跑马拉松吗?”赵行川皱了皱眉,有点疑惑。
施屿仍在咳嗽,没作答,赵行川只好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说实话,赵行川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在他眼里,施屿就像是一樽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除了冷淡一点,又喜欢和他过不去,就没有其他肉眼可见的缺点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呢?
两个平时都不乐意多看对方一眼的仇人在厕所抱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但赵行川还不确定他有没有清醒过来,所以还不敢贸然松手。为了缓和气氛的尴尬,赵行川打算开口说点什么。
他好奇地问:“为什么想不开?”
施屿意识里的另一人格陈星远全程目睹了施屿和林宙掐架,可惜他除了在旁边来来回回重复那一句“你们不要再吵了”以外,半点忙都没帮上。 除此之外,陈星远还是赵行川的脑残粉,偶尔他得到施屿的认可,可以出来浏览点赵行川相关。反正他们的记忆不共享,施屿平时和他们相处的态度就是不干涉,尽量实现和平共处。
陈星远也一直很听话,偶尔闹闹脾气,放他出来看几集赵行川的电视剧,马上就能哄好。
然而现在陈星远却一直在施屿的意识里喋喋不休:“我也想被赵行川抱,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闭嘴……”施屿一脚把他踹回门里。
紧接着,他从赵行川的怀里挣了出来,然后脱力一般靠在了洗手台上低喘。
“为什么想不开?”赵行川又问。 施屿声音低哑:“没有想不开。”
赵行川很轻地一挑眉:“既然你不想自杀,那我就算是救了你,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
施屿没理会他,转身过去开了水龙头,打算洗把脸清醒一下。赵行川扫了眼他那只垂在身侧的右手,忍不住问:“你右手撞断了吗?”
“和你没关系吧?”施屿从口袋里找出一袋湿巾,然后用牙把
它撕开了,将脸上多余的水珠擦干净。
赵行川无奈偏头:“你不惜命,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见鹿》马上加要开拍了,我的档期也不充裕,希望施先生别拖累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然后听见身后的施屿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赵行川微微勾起嘴角。
一进厕所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赵行川行至半途才发现自己裤子上的水渍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块浅浅的难看污渍。
啧,居然忘了正事。
没过多久,叶伟就找到了洗手间,把情况不太妙的施屿送去了医院。在此之前,他还让施屿花了十几秒时间用左手签了合同,这才放心地和徐进等人告辞。
“你怎么搞的?”叶伟强行撸了tony脖子上那条丝巾,然后给施屿系上,“tony,你帮忙开一下车,去岁康医院,市医院人太多了。”
“怎么了?”tony一直坐在车里玩手机,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没看见施屿脖子上的青紫,所以还在为那条丝巾心疼,“那条丝巾是限量款,我平时都舍不得戴,今天是特意带出来见施屿的……”
“特意为施屿戴的和借给他戴相悖吗?”叶伟白了他一眼,“再说施屿又不是不会还你,你再转手卖给他粉丝,保证你能翻好几倍赚够本。”
“商业鬼才。”tony笑道,“想想我这套刷子也是上过施屿脸的,也可以转了,一起拿去拍卖。”
施屿的手指轻轻划过系上丝巾的位置,开口警告他:“李强,丝巾我双倍价格还你,你别骗那些小孩,赚钱都不容易。”
tony:“我开玩笑的,男神戴过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供起来了。对了,您能别叫我那个名字吗?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是——钮祜禄·甄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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