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营销博可能是想趁着年关给广大网友们置办点年货,于是纷纷转发爆料,越说越离谱。
“……”施屿皱了皱眉,精简地总结了一下这件破事,“有病。”
“还上热搜了。”赵行川舔了填嘴唇,语气里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兴奋,“你看,第一。”
施屿沉声问:“谁干的?”
赵行川颇为骄傲地一抬头:“我干的。”
施屿:“……”
这货怎么还敢骄傲上了?
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情绪上头做的事特别不靠谱,赵行川勉强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郑重其事地向施屿解释道:“我是想说,反正以后都要和粉丝坦白,不如先给点预告,免得到时候太惊喜了,她们受不了。”
施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赵行川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于是连忙道歉道:“哥,你别生气,是我莽撞了,以后做这种事前会先和你好好商量的。”
说完赵行川从自己带来的大包小包的年货里找出一个小塑料袋,打开,用透明叉子叉出一颗糖雪球,喂到施屿嘴边:“差点忘了,我刚刚去买了这个,这家的糖雪球做的特别好吃,我还在念幼儿园的时候,我爷爷偶尔从城里回来,会给我买上一小袋,这么多年了,这家店还在。”
施屿听见他说起“幼儿园”和“爷爷”这两个词,表情顿时就认真了起来。
“嗯?然后呢?”
“但是……”赵行川淡淡一笑,“我爷爷现在已经不在了。其实有时候,疼爱你的亲人太多也不是件好事,虽然对着你这么说有点显摆的嫌疑,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父母至多陪你走半途,更年长一些的长辈甚至熬不过你的童年时代。我们只能在一遍遍的失去中成长,尝试接受‘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的谎言。”
“死亡和痛苦属于生者。”赵行川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然后话音一转,“部分国家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了八十多岁,假设我们都活到八十多,那从现在开始算起,我们大概还有六十年好活——你愿意陪我渡过这六十年吗?”
施屿原本在很认真地在听他对于死亡的见解,没想到赵行川几句话又拐到了这个问题上。
“其实爱情没那么重要。”施屿叹道,“你还有家人,还有工作,还有你自己的生活。”
这些话其实并不是施屿的心里话,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些赵行川和他都不爱听的所谓理智的劝说,并不是为了劝退赵行川。相反,他更期待听到赵行川笃定的答案。好像让对方一遍遍地在言语上确认,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就会小一些似的。
“你再说这些我就要生气了,我只再问一个问题,你不可以避重就轻,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赵行川那双干净的眼睛不偏不倚地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此刻自己要是撒谎,那就简直是个混蛋。
“唔……”施屿一口咬
下那颗糖雪球,含糊道,“喜欢吧。”
赵行川满意地一笑:“这就够了。”
这天晚上八点半,赵行川准时到家。
一进门他就发现玄关的鞋架上放了两双之前没见过的女式鞋,于是推测出家里可能是来了客人。
“妈,我回来了。”
“听见了,快进来,你兰芝阿姨和祁露妹妹来了,等你老半天了。”赵母冲玄关处喊道。
赵行川微愣,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这两人是谁。在玄关通向客厅短暂的路途里,赵行川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把两个名字从记忆深处揪了出来。
邹兰芝,他妈从高中玩到现在的好闺蜜。祁露,他小时候的玩伴兼高一同班同学。不过自从几年前他们举家搬迁之后,两家就鲜少联系了,以至于在这几年里忙到晕头转向的赵行川一时把这两个名字给忘了。
“哎呦,几年不见,越变越帅了。”赵行川才刚露出半个身子,邹兰芝就开始夸他,“这大高个儿,我的妈,比电视上看着还帅。”
“没那么夸张,也就一般帅。”赵行川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的笑容,“阿姨看着也越来越年轻了,和祁露看着跟姐妹似的。”
“哎,哪里哪里,阿姨这都人老珠黄了。”嘴上这么说,邹兰芝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这么嘴甜。”
赵母也跟着笑:“说好听点是嘴甜,说难听点就是油腔滑调。他爸那么死板个老头,也不知道他儿子这满嘴的油腻话和谁学的。对了,行川,你进屋怎么也不和人露露问个好,你俩也好几年没见了吧?快,坐人家旁边去,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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