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然不想说出噩梦的事让他担心,便回说:“昨晚起夜,醒来就过点了。”
他哥杜何单肩背起沉重的书包拍了拍杜修然的头道:“是不是期末考觉得有压力?要放松,你成绩一向在年级里拨尖,哥相信你,就算考不好也考不赖,肯定没事。”
见杜修然点了点头,杜何笑了笑,转头冲厨房正忙碌的母亲告了声先走了,便匆匆的去了学校。
杜修然的父亲在前些年因工伤去逝,所以家里的大小事情只有母亲刘英一个人在忙碌,还要在附近的机关上班,所以,杜修然重生后,便一直尽最大的努力帮她做家务。
父亲死后有保险及亲属抚恤金,家里经济上的负担轻了许多,日子过得还可以,jiāo完两人的学费及生活费用还有些剩余,刘英都积存起来,等到杜何上了大学得到奖学金,再加上他半工半读,基本上就不用再向家里伸手要钱。
刘英想的长远,积蓄的那些钱不能动,攒下来还要留着给哥俩长大后结婚买楼房首付用。
杜修然进了厨房把鲜亮的,被油煎的huáng橙橙的jī蛋拿上桌,又给刘英倒好了温牛奶,再给自己倒上。
还有几个小咸菜一起拿到了桌子上,刘英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溺爱的摸了摸小儿子的头。
自从几年前杜修然发生车祸,身体倒是没多大事儿,但性格变了很多,温润又懂事,经常还抢着帮她做家务,让她欣喜时又深感安慰了很多。
她把两个嫩huáng的煎蛋用筷子夹到杜修然的盘子里,催促道:“老儿子,快吃,别凉了,吃完就去上学啊,妈上班不赶趟了,现在就得走,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杜修然见刘英急急忙忙的解开围裙伸手去拿包,急忙说:“妈,你吃两口再走吧,要不上班会饿的。”
刘英听到杜修然的话一愣,这话老儿子说的根本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反而像个大人似的,人说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这话还真不假。
杜修然今年才十一岁,长得不大一丁点,和同年级的学生相比要差小半个脑袋,可是贴心的劲儿就连她家大儿子都比不过,老大虚大他六岁,都从没像小儿子这么懂事过,想起丈夫去世的那几年,若不是有这么好的儿子在身边陪伴,刘英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怎么撑过那些伤心的年月。
脑中瞬间千百回,想到这些她眼角有点湿润,又怕杜修然会看见,急忙瞥开眼道:“嗯,妈刚才在厨房里吃过了,不饿,锅里还两个熟jī蛋,你走时记得放书包里留着放学饿了吃,乖儿子别忘了啊。”
杜修然点了点头,随即低头往嘴里扒了口饭。
刘英看了看表,时间到了,她又嘱咐了杜修然几句后,便急急火火的拿起包走了。
杜修然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离上课还有半小时,便低头慢腾腾的吃起了煎蛋,吃完又喝了一大杯牛奶,而后,他将空碗筷拿进厨房,顺手给刷gān净摆放整齐,全部小心的放进消毒柜里。
这才进房间把昨天收拾好的书包稳稳的背在身上,然后走进厨房从锅里拿出刘英说的那两个熟jī蛋,用杜何吃完薯片的包装袋给装好,轻轻的放进了书包旁边的小隔兜里,便出了厨房走了出去。
在门口他反复的检查着门锁,确认已经锁好,又来回拽了两下,这才放心的下楼。
B市的中心小学离他家很近,所以他的时间还很充裕。
这条路已经走了四年,地形他熟的已经不能再熟了,出了自己家的这幢楼,再穿过一条十字路口,拐个弯便是学校,五分钟的时间绰绰有余。
拐弯的地方是一个比较暗的折角区,里面推了些附近居民顺手扔的黑色垃圾袋。
杜修然路过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靠你妈,我早就看不惯你这臭小子,居然敢抢我的东西吃,不想活了?”一个操着本地口音,吊着公鸭嗓子的少年骂着。
……
“老大,你看他眼睛有点红,是不是得了红眼病,咱们可别被他传染了。”另一个男生说。
“看他脏不拉叽的样子,问什么都不说话,我妈说这种人最操蛋,不如我们往他身上扔垃圾袋,臭死他,让他去不了学校。”
“好主意,就这么办!”
于是拐角一阵塑料袋投掷的细碎声,这时远处有位老师正往这边过来,杜修然回身想要去拦老师的车子,学生间互相打斗的事,本身学校就名文规定是不允许的。
他正要开口,那个公鸭嗓突然尖叫了一声,喊道:“你们快看,他指甲上黑黑的,挺老长的是什么东西?把我手都割出血了,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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