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妈做得了一手酥油茶,这会儿架着锅在厨房里煮着,听到客厅的动静,从里头走出来笑着看大家。
“您好。”连萧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阿妈好!”廖冉声音响亮,“阿妈身体还好吧?天有点冷了,注意身体啊!有时间去丽江找我啊,我带您去晒晒太阳补补钙!”
格桑妈妈笑得灰常开心,这个小伙子真热情,她脸上的皱纹都快紧急集合了:“好好。”
她跟大家聊了几句,就回厨房里去了。
连萧这时跟廖冉嘀咕了一句:“你跟人家认识啊?”
“不认识啊。”
“……”
“那你聊得那么嗨?”
廖冉眨巴眼:“没忍住。”
“……”
格桑的女儿央桑穿着一身红色的藏袍,坐在角落的板凳上,拿着一块画板,在涂涂改改的。
她有点怕生,只敢时不时地偷看几眼,然后又把头埋进画板里。
廖冉看到画板顿时两眼发亮,他笑着走过去,也找了张小板凳,放一边跟央桑排排坐。
他看了眼央桑的画板,上面用粉笔画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线,他皱了皱眉,说不出是什么,像条河流,又像条绳子。
他干脆直接问:“你画的什么啊?”
小姑娘红着脸,怯怯地说道:“画的神山……”
“啊……”廖冉是真没看出来,临时组织了一下语言, “画得挺好的。”
央桑嘴角藏不住笑了,又怯怯地问:“你会画画吗?”
“啊,会一点,”廖冉笑着说,“哥哥能跟你一块儿画吗?”
央桑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狠狠地嗯了一声。
连萧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他完全听不懂的藏话,一边看着廖冉老师手把手地教央桑画画。
连萧特别喜欢看廖冉认真的样子,虽然平时他话多,有时候神神叨叨地跟你闹个不停,像个神经病,但是一旦他拿起画笔,不管是油画笔,铅笔,粉笔还是酱料刷子,一投入,真的很有吸引力。
画板上的那条扭扭捏捏的线没有被擦掉,廖冉拿着粉笔,教着央桑一笔一划地,把当地人心中的神山,卡瓦格博峰的轮廓一点点地画出来,然后再上色。
蓝天白云和金色的山峰,跟连萧之前看到的那幅油画有点像,但又完全两种风格。
这一幅更童趣一些,廖冉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下过。
连萧趁着他们不注意,用手机咔嚓拍了一张,为了掩盖自己偷拍的罪行,手机出声时他还故意咳了一声。
廖冉只是抬起头看他笑了一下,然后接着教央桑画画。
一会儿开饭了。
格桑在厅里摆了一张大圆桌,中间是一锅耗牛肉,噗噗地闹着热气。
格桑妈妈给每个人都端来了一碗酥油茶,连萧凑到鼻子边时,那味道他一下子不是很适应,喝下去时也一样。
不过这是当地人招待远方客人的习俗,也是格桑一家的心意,连萧还是把酥油茶喝完了,就连一向挑嘴的老王,也喝得干干净净的。
格桑给大家上了些青稞酒,连萧看到老李刻意不怎么让老王多喝时就觉得好笑。
万一他在这里土嗨起来,恐怕会吓着格桑纯朴的一家人。
饭刚吃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格桑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中等个儿,有点清瘦的老头儿。
格桑惊讶地说了几句藏语,连萧听不懂,就看到老头儿把手中拎着的袋子交给了格桑,然后笑眯眯地走到桌子旁,大伙儿都起立了。
老李说到:“这位是格桑的爸爸。”
大家打了个照顾,把主人位给他腾了出来,都坐下后,老李又说:“格桑爸爸是专门把自个儿做的糌粑给送过来的,老人家为此走了一天的路呢。”
“啊!”廖冉惊呼一声,很懂事地端起青稞酒,“阿爸您太费心啦!”
其他人也跟着敬了他酒,格桑爸爸就是笑了笑,说了几句藏语,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连萧低声问:“老人家说什么呢?”
老王回到:“格桑爸爸说,他一大早就做好了,结
果格桑去接妈妈时忘了拿,他给看到送了过来。”
连萧很吃惊地看着他:“你能听得懂啊?”
老王一脸淡定地回到:“对啊,我刚住过来时,没事晚上九点钟就躺床上听收音,有阵子只能收到藏语频道,听不懂我就自学了点。”
连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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