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辉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们不用嘘着声音, 我也早醒了。”
于诚恍惚地眨了眨眼。
张丰说:“于诚, 你也不用太那啥, 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围要是有谁敢指手画脚, 我先帮你喷回去!这都什么年头了,喜欢就喜欢, 跟性别有什么关系。”
于诚:“……”
徐子辉拆台道:“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丰一愣, 想起之前某次随口说的混账话, 面色赧然。他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道:“那时我又不知道,片面了。地图炮肯定不对!于诚我是了解的,怎么会因为他喜欢上哪个人就有偏见了?”
于诚认真道:“谢谢。”
徐子辉问:“你是在担心父母那边吗?”
于诚:“嗯。”
“虽然当时我劝过你。”徐子辉说:“但是, 天底下的父母总归最爱自己的孩子, 只要设法让他们明白这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会理解的。尽管很难,不过你也不用太灰心。”
于诚:“嗯。”
徐子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种事外人是帮不了的。他走上前拍了拍于诚的肩。
见状,张丰也跟着拍了拍于诚的肩,以作安慰。
室友出去洗漱后, 于诚又看了眼手机, 心绪不安:为什么还没有电话呢?
他检查了一遍话费, 又确认了没有未接来电。
怎么会?
他们不会听说以后,直接气得出什么事了吧?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于诚更加坐不住了。他简直想订最近的机票飞回家去看看。
“冷静点,想什么呢。”于诚对自己道。
现在是早晨六点半,做农活的人该起了。
于诚打开通讯录,找了一个备注为“殷康”的号码,迟疑片刻,然后拨过去。
“于诚?”
“嗯,是我。”
“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啊。话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如果母亲出了事,镇上肯定传遍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震惊的表情。”
殷康跟于诚表白过,在六年级的暑假。
于诚当时脑子里都没有“gay”的概念,头一回被男生表白,被吓了一跳。
后来,殷康没有继续读书。于诚回家时能见到他,两人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学同学。谁也没有再提暑假里的事。
镇子里的人普遍思想保守,于诚一时想不到可以找什么人帮忙,只好去找殷康。
他不知道对方是真的gay还是年少时起了错觉,不过,如果也对男生产生过好感,多少能理解一点吧。
殷康道:“镇子里现在正在悄悄传你跟那位明星的事。我昨天晚上去过你家,你父母身体都还好,没怎么样,你甭太担心。不过他们脸色确实都不咋地,肯定是知道了。”
于诚说:“谢了。”
殷康道:“加油吧!你跟我不一样,长得好脑子也好,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还要忙,没什么别的事就先挂了。”
“嗯。”
殷康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感到些许伤感。
这个年纪,如果没有读书留在镇上的话,说不定二胎都有了,但殷康一直没结婚。
是打定主意一辈子单着了吗?
“于诚,”张丰端着洗脸盆走进来,说:“那你今天还去上课吗?不去的话我帮你签名。”
于诚说:“不用,我去。”
“真的要去?没问题吗?”张丰不放心道。
“没有问题。”于诚说。
父母知道了,并且身体没被气出病,这就已经值得高兴一下了。
母亲是个暴脾气,如果到现在还没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八成是不会再打了。
估计会等自己回家,当面问个清楚。
想回家,最快也要端午节。在那之前还有大半个月,自己不能一直颓着。
于诚打起精神,正常洗漱吃饭,然后跟室友一起去上课。
风口浪尖上,对于许致飞来说,最妥帖的做法是暂时隐匿行迹。
“许哥,您理智一点,现在搞个校园行,完全帮不了于老师,只会在网上引起更大的讨论啊。”赵东说。
“他一个人在学校,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目光。我必须过去,至少,我可以帮他分担这些目光。”许致飞坚定道。
赵东拗不过,只得照老板的吩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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