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赞看他:“拆我台啊?”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席沈褚脸上带着笑,“更何况只是这种小事。”
说完这句话,席沈褚没有等宁赞回应,反而看着宁乐乐:“乐乐,回去之后先煮鱼吃好不好?”
“好。”宁乐乐活力满满地应道,眼睛一直落在席沈褚手里的鱼上,看了好一会儿,他自顾自赞叹,“哇,好大的鱼啊。”
说完,宁赞就听到了耳边传来咽口水的声音。
他再次忍不住叹了一声:“人家是望梅止渴,你倒好,是看着活鱼就想吃,你到底是像谁啊,这么喜欢吃。”
席沈褚听到这话,迅速抓住了宁赞话里的关键词,忍不住试探:“或许是像他妈妈。”
宁赞没有想太多,直接摇头:“不可能的,我反而觉得他像你,都这么喜欢吃,大概是猪投胎的吧。”
席沈褚口中的妈妈,在宁赞耳里,自动转化成了自己。
毕竟以传统父母的定义,生下孩子的那位是妈妈,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妈妈,但是从概念上来说,这个词的意思转换成自己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席沈褚说宁乐乐像妈妈,宁赞自然而然转换成了席沈褚说宁乐乐像自己,自然直接摇了头。
至于说宁乐乐像席沈褚,也是宁赞随口一说,因为在这之前,这两人却是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比如说在饮食方面。
席沈褚一时摸不透宁赞的意思,他之所以那么问,只是想知道宁乐乐的妈妈在宁赞心里是什么地位。
他只知道宁赞是单身爸爸,却不知道宁乐乐的妈妈是谁。
或许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打听不出来的,宁乐乐的妈妈,在宁赞心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他试探,是因为他想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之前喜欢的人是什么样,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
这样一个答案。
宁乐乐像自己?
席沈褚突然有一个天方夜谭的想法,如果宁乐乐是自己和宁赞的孩子该多好。
这个想法只闪过一瞬,席沈褚就把它压到了脑海深处,玩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是猪投胎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赞连忙否认,看到席沈褚眼底的笑意,脑海中闪现出席沈褚的名字,也玩笑道,“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猪猪?”宁乐乐不知道被戳到了哪个点,激动了一瞬。
宁赞和席沈褚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笑意。
“我说你呢,你是不是猪投胎的,这么喜欢吃?”宁赞戳了戳宁乐乐的脸。
小孩子的脸很软,宁赞一戳,就凹了下去,松手就弹了上来,再戳又凹下去。
软绵绵的,真好戳。
“爸爸——”宁乐乐看着宁赞。
宁赞依依不舍地缩回手,面无表情:“怎么了?”
宁乐乐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脸对于一个喜欢可爱事物的成年人吸引力有多强,宁赞来来回回他都没有在意,反而开始关注另一个问题:“爸爸,我要看猪猪。”
“回去就给你看。”宁赞这次非常好说话。
“嘻嘻,吃鱼鱼,看猪猪,吃鱼鱼,看猪猪……”宁乐乐搂着宁赞的脖子,开始自创童谣,童谣前前后后只有“吃鱼鱼,看猪猪”这六个字,到了他嘴里,能变出十几种音调,还不带重复的。
宁赞被儿子突如其来的“音乐天赋”惊呆了,实在不忍心捂住耳朵,开始跟席沈褚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
这一片小区走动的人不少,可要么是跑步锻炼身体的,要么是散步锻炼身体的,就算手里拎着花花鸟鸟,也是有价值的花鸟,捧花逗鸟,那更是一种乐趣。
唯独席沈褚手里,拎着一条可食用的大鱼。
而且还是一条很活泼的大鱼。
来往的人多少都注意到了这条鱼,看到还不止,视线还会忍不住在这条鱼上停留许久。
“你猜大家都在想什么?”宁赞笑道。
“猜我为什么要拎着这条鱼?”席沈褚回答反问。
“不不不,”宁赞摇头,严肃道,“我觉得他们一定在想,其实养这种鱼也挺好的,观赏食用两不误。”
席沈褚也很严肃:“这种鱼不适合养,很容易养死。”
“煞风景啊!”宁赞忍不住道。
席沈褚笑,看向兀自快乐的宁乐乐:“你儿子这是变了多少调了?”
“不知道……”宁赞按耐住扶额的冲动,“我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搞音乐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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