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都猜到了?”聂郗成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招手示意易淮跟过来,自己先送他去公司然后再顺路去上班。
在收购天时这件事上他们两方互为竞争对手,所以太过机密的事情一概不会拿到私底下来说,眼下天时最重要的两条航线确定了今后归属,洗黑钱的证据也基本浮上水面,剩下的就该是收拾温繁这个**烦本人了。
“我还在想你打算放任温繁到什么时候,他差不多该黔驴技穷了,没人愿意同时得罪这么多人。”
温正霆还未死之时聂郗成就已对温繁这个巨大的威胁露出了獠牙却直到今日都没有真正咬下,为的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还能拉拢到多少人,然后一网打尽。
温繁目前最有力的援助莫过于莫家,然而莫政雅自己快被逼入绝境,哪里有空去管温繁的死活?所以这段时间温繁小动作不少,真正有用的却不太多。
出了门等电梯从一楼上来的这段时间里,聂郗成忽然靠过来,嘴唇贴着易淮的耳垂,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音量说,“注意下你身边的……”
“嗯?”易淮被他撩拨得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一个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名字,仔细想想这个人的确是最有嫌疑的。
“我会查一下他,你不要太为我操心了。”
聂郗成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要害你的人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不为你操心。”
·
把易淮送到公司以后,聂郗成没有去盛江,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一周里他真正出现在盛江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三天,毕竟在他的还是尹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着手盛江的改革,如今盛江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曾经留下的种子也差不多生根发芽,长出正常的果实,不再需要人时时刻刻操心,更何况他给职业经理人团队开那么高的薪水就是为了确保自己不在的时候一切能够正常运转。
他开车去了陈叔的地方,自打他回来以后他和陈叔联络没怎么断,但一直都没好好见过面,所以看到大堂里的那个人很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毕竟这个人当初跟他说的是温正霆死后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你以为我已经回去了?”周容笑了笑,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疑问,“我确实回去了一次,发现还是这边比较好玩,就又回来了。”
“随你喜欢吧,陈叔呢?”
“还没起,你得等一会了。”
“没起?”聂郗成皱眉,他记得陈叔一贯起得很早,万万没有早上**点钟还赖在床上的习惯,所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周容瞥他一眼,“他腿上的旧伤这段时间发作次数越来越多,大少爷还不关怀一下孤寡空巢老人?”
“没去医院检查?”
他知道陈叔的腿受过伤,每到阴雨天气就不好过,可这段时间天天晴空万里怎么突然就恶化了?
“我劝过没劝动,正好你来了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聂郗成没跟他多说上楼去了陈叔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陈叔看起来跟他上次见面没什么区别,正对着灯里看一幅字画,见到他来了将丝绢随手放到一边,“是仿品,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周容说您最近身体不舒服。”聂郗成余光瞥过他手边的这些东西,对他这段时间在做的事情大致有了点数。
陈叔做了大半辈子文玩生意,造假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看样子又有哪里的人要做冤大头了。
“你听他胡说。”
聂郗成没把他的吹胡子瞪眼放在心上,“还是查一下比较放心。要是爸爸在的话,知道您这么固执肯定会难过的。”
一提到聂元盛,陈叔就再哑口无言,“我……改天抽空去一趟,这下你满意了吗,臭小子?”
“健康是您自己的问题,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陈叔觉得他这阴阳怪气的做派着实眼熟,回味过来更气不打一处来,“跟易淮那小子好的不学专学坏的!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聂郗成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我想问问您,您知道莫心雅这个人吗?”
查一下那个越南人的往来账户就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莫心雅——莫心雅没蠢到用自己的账户付款但也差不了太多,她用了自己身边人的账户给这个越南人打钱,聂郗成稍微查一下就查出来了。
“怎么突然想到要打听她?”陈叔狐疑地瞅他,“这女人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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