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在是太荒谬了,温志诚僵在原地,“妈,你确定……这孩子是舅舅的?”
不怪他怀疑,他舅舅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让女人怀他的种?
许琴乜斜着眼睛,嘴角的法令纹愈发地深,“你想得到我想不到?羊水穿刺我看着做的,没有一点动手脚的余地,是你舅舅的种。本来该打掉的,但你舅舅主动跟我说,你当了温总该有个像样的继承人,流着他的血就是流着你的血,他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叫你爸爸你还介意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不会害你的。”
“那……阿藜呢?”
直到现在许琴一句话没提温藜的生死,她不满地沉下脸,“有这丫头什么事?”
温志诚打小就害怕母亲,她语气一重就满脸菜色,“她……她到底是我女儿,您的孙女啊。”
“温藜这丫头我会帮你去找,找不到的话就只能说她命不好了。”
聂郗成站在温志诚身后,很清楚地看见了温志诚正攥得紧紧的拳头。
“温总,夫人年纪大了,不要跟她反着来。”出于好心,他提醒温志诚不要闹得太难看。
温志诚浑身一颤,低下头,“我知道了,阿藜的事我自己也会出力。”
“你下去吧,我有话要和尹助理说。”许琴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站着干什么?快出去,别看着碍眼。”
平日里温志诚对他们说的这些东西避之不及,今天却跟中邪了一样,固执地站在原地,脖子梗得通红,不甘地质问,“我就不能听吗?既然您说我们是一家人,那为什么他可以留在这里,我却不能?!”
他愤恨地指着自己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助理,“为什么他可以?!”
许琴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她对这个儿子就这么多耐心,刚刚已经透支全部份额,“你听了有什么用,又听不懂。”她以为他又在跟自己谈条件,更加不屑地,“客房给你收拾好了,待会打
电话叫你舅舅的会所送几个小模特来,最近又进了一批新货,你不是就好这口吗?……我都让你找女人了,你还没听明白吗?快滚出去!”
温志诚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看到她都要用手中茶杯砸过来,低下头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谢谢妈。”
·
“总算滚了,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废物?尹助理,你平时很辛苦吧。”
“还好,以温总的地位来说,他是个很认真的人,也没什么架子。”
许琴苛刻的目光在他身上转悠一圈,看到他手臂上的淤青,“没架子,哼。”
“专程把温总支出去,您要和我说什么?”聂郗成不在意这些小事情,“您终于下定决心了?”
“还能是什么,你被一群人追杀,我给你搞来合法身份和护照,每年花那么多钱雇佣你,难道就是为了给我那个废物儿子看看账本?”
“您的恩情尹源一生都不会忘记。”聂郗成着重了尹源两个字,“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她觉得有一丝古怪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古怪,按捺住这些情绪,“说正事吧。”
温志诚不在,聂郗成跟许琴谈了很久正经事——他本来就是许家人给温正霆找的助理,现在不过是回归正途。
她想要温正霆死的念头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是经过了长久的斟酌和谋算而得出的结论,为此她一直在小心谋划,就怕其中哪里出了差错。
“那丫头的事真的是温繁做的?”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生性多疑的许琴怎么都不肯相信。
“应该是的。温繁心胸不太广阔,有个快到手的项目被温总截了胡,很可能是做来报复。”他想了一想,补充道,“温先生下个月说是去美国谈生意实际上是去治病,这事温繁肯定也知道。温先生迟迟没有决定继承人,他等得快不耐烦了。”
“哼。”许琴冷哼一声,“瞧瞧,这就是他的好‘儿子’。”
过去的枕边人、亲手抚养从未亏待的养子,他们都成了这个世上最想要温正霆死的人,可见温正霆做人有多么失败。
“温先生事事做绝,现在不过是被反噬了而已。”聂郗成盯着桌子上插着的那束鲜红花朵,“如果要扶温总上位,那么温繁这个人也留不得。”
新鲜柔美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他的眼神柔和了一瞬,“您喜欢月季吗?”
许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个,“对的,月季,不是玫瑰,我讨厌玫瑰。怎么,你对这个有研究?”
“有一点,以前住的地方种了很多这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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