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抽出了答案开始抄了起来。
这也太难了,一会儿我还是根据答案推断解题过程吧。
宋祁自我安慰道。
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区,江愈家。
相比于宋祁即便一个人住依旧装修精美的房子,江愈他们家的房子处处透露着寒酸。
丝毫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厨房的灶台上是经年累月的油光,煤气灶打不着火只能从外界引燃。
浴室里只有一个简陋的淋浴头,墙角堆叠着几个彩色的塑料盆,灰色的水泥墙壁渗透着湿意。
“作业做完了?”江愈的妈妈放下手里的包,劣质的地摊货,边角的皮料已经磨掉了。
“嗯,妈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江愈替妈妈倒了杯水。
江妈妈的眼神透露着疲惫,朝江愈摆摆手:“今天有一桌客人吃得慢,我不喝,你继续看书。”
说着她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水声。
江愈的妈妈是个洗碗工,一个月不到两千的工资艰难地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
江愈,没有爸爸。
将水杯放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江愈继续坐在书桌前看书。
书桌并不在江愈的房间里。说是书桌其实是餐桌,平时吃完饭就将碗碟往旁边放放,空出来的地方给江愈当书桌。
江愈背完英语单词的时候,江妈妈从浴室出来,开始打扫家务。
扫帚与地面相撞的声音不断打断江愈的思绪,他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突然,一声脆响。
江愈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盛满了的水洒在地上,顺着水泥地蔓延、渗透。
“你怎么把杯子放在这种地方?”江妈妈擦拭茶几的时候不小心就将放在桌边的玻璃杯碰到了地上。
“对不起。”江愈立马走过来想要把玻璃碎片捡起来。
江妈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用了,你去学习,我来吧。”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疲惫。
江愈无措地站在旁边,强烈的自罪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是他的错,他不应该把杯子放在这种地方,因为他的失误,让本来就工作很辛苦的妈妈变得更
累了。
他想帮妈妈一起捡,但妈妈蹲在地上,好像将所有的东西都挡得严严实实,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最后他只能拘谨地拿过被放到一旁的扫帚:“妈妈我用扫把扫吧,别把手划伤了。”
江妈妈一言不发地起身接过江愈手里的扫帚,再次被剥夺赎罪机会的江愈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无数次责怪,甚至是恨起了自己的不懂事:妈妈都那么辛苦了,自己为什么还总是让她更累。
一瞬间,江愈觉得痛苦地喘不上气,但他依旧没有停下对自己的责备,甚至将以前犯过的错误都拿出来惩罚了自己一遍。似乎只有这样记住了此时的痛苦,下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收拾完所有东西,江妈妈卸力般向后坐在了椅子上,看了江愈一眼:“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今天有我要签名的东西吗?”
江愈点头,从书桌上拿了一本练习本和笔。
初中的时候,英语有听写作业。
相比于其他家长的博学,江妈妈唯一能做到的时候就是买菜的时候不让别人短斤少两算错钱,替江愈听写英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每次江愈都抄了中文释义自己默写,最后再由江妈妈签字。
小学时候也是如此,小学的语文词语听写江妈妈还能胜任,只是到了背课文的环节江妈妈就失去了耐心。
所以小学每每遇到需要背诵的课文,小江愈就自觉自己默写,然后对照着课本检查。小学生写字慢,一篇七八百字的课文江愈要默写一个多小时。
每每默写检查完课文,就已经是深夜了。
“对了,今天你们朱老师打电话给我,那时候我在洗碗没接,你在学校又出什么事了?”
江愈的心跳猛然加快,他不知道朱老师会如何跟妈妈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看见江愈的表情,江妈妈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她拿着手机走到旁边去给班主任打电话。
江愈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鞋面,洗得已经开始褪色的运动鞋,鞋头有些磨破了。耳边是江妈妈故作热情地和班主任打招呼的声音。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妈妈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只间或嗯几声。
江愈的心也缓缓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证明这不是虐文,所以连上下面一章,今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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