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谢宁发了一晚上的呆。
他坐在床边,捧着手机, 手指微微发颤。
床头的两只兔子玩偶睁着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陪伴。
谢宁把手机攥得死死的, 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
半晌, 他深呼吸两下,慢慢地伸出手指,翻到严溪的聊天框,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给他敲消息。
谢宁:以前你和我说过的那个医生,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犹豫了大概十几秒,他一咬牙,点击发送。
向来秒回的严溪这次毫无动静。
直到手机屏幕的光黯淡下去,谢宁才回过神来。
等了十几分钟,严溪依旧没有回复。
他这才想起什么,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他枯坐一晚上,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没发现居然已经凌晨1点了。
严溪应该是睡了。
谢宁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松一口气。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准备洗漱完也上床休息。
大概是老天诚心让他今晚睡不着觉,就在他躺上床,正要关灯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两下。
严溪:……什么医生?你生病了?
谢宁垂眸,慢慢地回复:好像姓季,你和我提过,说他水平很高。
严溪:季医生?
几秒后,严溪发了一长串的感叹号过来。
严溪:!!!你终于愿意去看心理医生了?!
谢宁:我想先……试试。
严溪立马回到:你等等!我找找他的联系方式,马上发你。
没过多少时间,严溪就发了一串数字过来。
严溪:季医生很多人都和我推荐过,这是他手机号,他微信也是这个号码。这两天过年不知道他有没有空,你可以先预约。
谢宁慢吞吞地把手机号存了下来:嗯。
之后严溪又发了一堆话过来,谢宁没有看。
他盯着那一串数字,尤其是备注的“心理医生:季文彬”七个字看了半晌。
心理治疗这件事,需要当事人的配合,如果当事人抵触,水平再高的医生也无能为力。
谢宁……谢宁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什么人,不会对谁付出感情。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冷冷清清,孑然一身。
可他认识了庄延。
庄延说……会一直等到他回应。
谢宁不想让他等太久。
手握得太紧,手
心冒出了涔涔汗水。
他咬了咬嘴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了下去。
按到最后几个数字时,他的手开始颤抖。
等所有数字都被按完,他的心脏飞快地跳动起来,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
眼前似是有幻觉一闪而过,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像是出笼的野兽般,纷纷在他脑海里奔跑咆哮。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心底愈发焦躁和踌躇。
视线在拨打键上停滞了足足几分钟。
谢宁最终没有勇气按下去。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把头埋进被窝里,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
他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
假期的时光总是飞一般地流逝。
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庄延被魏朗叫出去喝酒。
地点还是兰斋,他那些朋友都知道他的挑剔劲,普通的私人会所他肯定挑三拣四。
和兰斋同一档次的也不多,魏朗懒得再找,干脆就把人约到这里。
不过这次人不多,就他和齐锐交好的那几个。
庄延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神情恹恹的,别人在旁边聊天他也懒得搭话,低头捧着手机,时不时用手指戳两下。
齐锐看不下去了,好奇地问:“和谁聊天呢,对我们理都不理的。”
庄延难得给面子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和谁聊天,玩游戏呢。”
齐锐更加惊奇:“什么游戏这么好玩,把你的魂都给勾走了?”
他凑过头去一看,手机屏幕正中间,一只小白兔在豪华的兔子窝里蹦蹦跳跳地到处玩耍。
“???”
齐锐:“这是啥?”
庄延没理他,非常熟练地点击互动。
喂食。
商城里最贵的口粮是提摩西草和苜蓿草,只能用胡萝卜购买。
金币出售的是低级一点的兔粮,庄延看都没看,直接把这个月的苜蓿草给买足了。
刚点击喂食,屏幕里的小白兔就抱着苜蓿草,三瓣小嘴蠕动两下,很快苜蓿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最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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