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净看过去。
哟嗬,竟然是洛鸣山的妈。
洛鸣山对何净做了个口型说:“我妈。”接起了电话。
“喂……妈。”洛鸣山先问候了一句。
“嗯。”电话那头应了一声,“你们放寒假了没?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洛鸣山有些惊讶:“我们已经放假了。回家?你们往常不都去美国找爷爷奶奶吗?今年不去了?”
洛妈妈说:“今年不去了。你爷爷说每年过年你都没去过,好几年都没见你了,这次他们回来,后天估计就到家了。”
“这样啊。”
“对。既然放了假就尽快买票回来吧,马上就要开始春运了,路上人多不安全。”洛妈妈叮嘱,“对了,记得把小净也带回来一起过年啊,老爷子说也想见见他。”
洛鸣山点点头:“那我得跟他说说,不过我可不保证啊。”
洛妈妈雷厉风行,通知完了这件事后就挂了电话,不留一点温存的时光。
何净看着洛妈妈挂电话之迅速,不禁感叹:“不愧是一代明官,办事效率就是高。”
洛鸣山叹了口气:“她从来都不跟我多说几句的。诶,刚才我妈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今年跟我
回去吧,爷爷也想见你。”
“可能不太行,我计划明天回老家,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洛鸣山很是随意:“那你带我一个呗,反正咱俩老家离的近,我呆几天再回去。”
何净自然没什么意见,他长年累月不回去一趟,正好带个洛鸣山还能挡挡雷。
说走就走。
第二天刚睡醒,何净收拾了一下行李跟兰良清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洛鸣山踏上了南下的飞机。
其实这多多少少也有些逃避的意味。
因为他是躲着李祺走的,拎着箱子出门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连关门都特别轻,生怕被楼上的人听到。
说实话,虽然李祺待他一切如常,但他还是会觉得没法面对李祺。
毕竟那天刘梓炎已经把话明明白白地砸到了地上,一句一个钉子就哽在那里,他跟李祺平时有意躲避,但无意中总会被刺到。
更何况两人就住楼上楼下,整天只隔着一层天花板的距离,下楼丢个垃圾都能遇到。
他需要一个空间缓缓。
也需要给李祺一个空间,让他好好认清一下那些钉子的位置。
何净的老家是一个南方的水乡小镇,之前小时候的夏天没少在城河里扑腾,和这里的人相处的也颇为舒服。
走在镇上,沿河畔的小贩们都支起了小摊,用吴软细语叫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而路的另一侧就是古色古香的特色房屋。
这时虽然已经到了一月底,但在这水乡小镇丝毫感受不到冷意,何净一下飞机就脱掉了羽绒服,只穿了件薄羊毛衫拉着箱子慢悠悠地走。
时不时地矮下身拨弄三两下路边卖的小东西,看到有趣的就买下来。
好不惬意。
临到家门口,何净蹲下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来了两盒王均海塞来的铁观音,让洛鸣山接着。
洛鸣山有点懵:“不是,净哥,王叔给老爷子的不是应该你给送过去吗?”
何净踹他一脚:“老爷子不接我的东西也不接王叔的东西。但王叔这个茶叶确实不错,不拿白不拿,你给老爷子他肯定会收下。”
得,这么一说谁还跟他客气,洛鸣山拎着东西先一步拐进了一个胡同,三两步跑到深处跨进院门大喊:“爷爷!我们回来了!”
主屋出来一个年龄约莫有六七十的老人,穿着一身丝绸唐装,披了件薄外套,目光矍铄,笑着对洛鸣山点点头,又严肃地盯着何净看了好久。
“出去几年连个人都不会叫了?”
何净低眉顺眼:“爷爷,我们回来了。”
“进来歇着吧。”
洛鸣山依言进去把茶叶放到茶几上:“爷爷,这是给你们带的,我记得你最喜欢铁观音了对吧?虽然我不懂茶叶,但这个确实挺好喝的!”
何谨闵看到后对洛鸣山皱皱眉:“瞎花那冤枉钱干啥,我这儿陈茶多得是。”
“那哪儿能一样,这可是一片心意呢。”洛鸣山说。
何净补充:“而且这个是炭焙的,您最喜欢的那种味道。”
何谨闵哼哼唧唧地接下,挂了挂洛鸣山的鼻梁:“下次别带这种东西了,好几年回来不了一趟,一回来就这么破费。”
何净知道这是在埋怨他久久不回来,也不说话讨人嫌,拎着箱子从门槛迈进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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