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净本来跟兴致勃勃的陆钦一起拆礼物并听他讲解关于哪个盒子是谁送的这种听一遍肯定记不住的话题,一看到李祺端着他的蛋糕去了厨房,眼神跟魂儿一起飘了过去。
说来惭愧,他平生爱吃的东西就两种,甜的和辣的。
从住院以来为了刀口和身体的康复,李祺日常给他做着能淡出鸟儿的病号饭,不麻不辣就算了,还少油少盐的,也就每天早上在他床头放两颗奶糖时刻提防着他低血糖,除此之外整个住院期都没滋没味的,乍一看到一颗色泽丰富外形浑.圆的七彩绣球花奶油蛋糕,说不眼馋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个配色当真是把他的属性暴露地一清二白。
“老大你看,这个小盒子是大一那几个小子送的。嘿嘿——”陆钦极力跟何净展示他的礼物。
何净装作很有兴趣:“是吗?什么东西?”
陆钦很神秘地说:“这是等你有了女朋友就会用到的东西——”
“嗯行。那就不拆了。”何净很敷衍,一心想着那块蛋糕。
陆钦:“……”
他咋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呢?
终于,李祺切好了蛋糕,把第一块最大的放到了何净的面前。
“寿星公吃蛋糕吧。纯奶油,也就蛋糕胚夹层放了水果,没有巧克力。”
何净“嗯”了一声,表现得丝毫不为这等小零食所折倒的样子,舀下一小块奶油放到嘴里。
当口腔感受到奶油鲜甜柔软的触感后,何净脑海里只有一个词。
幸福!
没什么比大病初愈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更幸福的事了。
何净虽然不挑食,但在口味上有很大的执念,比如鱼只有处理到没有腥味才吃,比如甜品必须是甜的,稍微苦一点就不吃。
因此巧克力这种“甜食”被他打入了冷宫,在蛋糕的选择上向来是纯奶油,最多能容忍放点水果,一点都不嫌腻。
因此只有他
心满意足地吃完了属于自己的一块蛋糕,余风陆钦白雨晴曲安安这四人强行塞了进去,苦不堪言,而李祺直接就切了一小块——他知道何净什么口味,特意还嘱咐了打奶油时多放点糖。
何净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把贼手伸向了剩下的大半块蛋糕。
他边吃还边对这个奇特的配色评头论足:“这谁订的,怎么红橙黄绿青蓝紫的?”
李祺说:“我。”
“……”何净妄想继续评论的话一下子收了回去。
经过下午在床上被绑之后,他觉得今天不适合跟李祺过多交谈。
没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陆钦赶紧跑过去开门:“诶呀妈终于到了……”
何净好奇,但不敢问李祺,只好把视线投到对面帮他摆礼物盒的曲安安:“什么东西?”
曲安安回答:“余老大订的金拱门套餐。可算来了,再不来就饿死了!”
何净对他们居然叫了炸鸡这件事感到十分的……赞许。
人生嘛,不多吃一些垃圾食品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他连碗长寿面都没有。
何净饭量一如既往的小,啃了两个鸡翅就懒得动了,看着他们聊天娱乐了一整晚,最后由于寝室门禁不得不赶紧回学校。
送走了他们,何净搬着藤椅去阳台上,靠在上面盯着夜空发呆。
虽然满目水泥楼层,没什么可看的。
身后响起落地窗被拉动的声音。
何净回过头去,是李祺。
李祺拉了个小马扎坐下,跟何净一起眺望夜空。
两人这样安静地共处了很久,李祺问道:“想什么呢。”
何净说:“我在想屋子里一堆气球假花瓣什么的,挺难收拾。”
李祺笑了:“没事,你一会儿睡觉,我收拾就行了。”
何净很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呢?这可是你晚上要住的地方。”
“……我连在床上睡的机会都没有吗?”李祺心灰意冷。
“没有。”
“诶,我看他们怎么都不知道你生日是在今天?”李祺问除了比较关心的问题。
何净翘着二郎腿,摇了摇:“人有两个生日嘛。我挑着过,一年一年的不重样,我自己都记不清,拿什么告诉他们?”
李祺苦笑:“你可比以前随意多了。”
“那没办法,”何净很无所谓,“讲究不起来了。”
他其实从来不很在乎自己的生日几何,因为他的童年几乎没有在过生日上大费周章。
从小兰良清跟何真先后离开了他,家里只剩下两位爷爷抚养他,可他们毕竟是上了年龄的人,在有些事情上不慎在意,以至于何净从来没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也觉得这种日子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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